33.第49章表面美丽温柔的她们(2 / 2)

我穿上鞋,叹气一番,离开了她家。

出了外面后,去银行取了点钱,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我决定把洋洋父亲的钱还了。

出了银行去吃了一碗牛肉面,牛肉面,屌丝的招牌菜。

给洋洋打了电话,她却没接,打了好多个还是不接。

只好回去了监狱。

到了市郊,路过一片片的树林和农田,很多犯人家属和女管教都说喜欢这四周空气清新。

我看到这些女人,从刚开始的害怕排斥到后来的理解接纳可怜,其实,我不希望她们到这里来,每个星期,都会接收很多新的女犯人,她们脸上都是绝望。

这里的监狱环境没我以前想象的那么落败不堪。

干净,而且有文艺劳动区,有生活区,有礼堂,花园,大食堂,还有艺术特长的女犯可以唱歌跳舞弹琴的排练厅。

围墙和大门,都是武警。

让我感到压抑的不是这些,这些都不足以让我觉得可怕,最深不可测的最可怕的,莫过于,这里一些人的心。

这里的女人没有长发,只有那个特殊的女犯人。

她们每天的要做的事单调而统一:起床,吃饭,内务,有的被叫去谈话学习,然后劳动,吃饭睡觉,不好好表现的被关禁闭。

她们的每一天,几乎和十年前的某一天,没有任何区别,直到她们被放出去。所以每当监狱里多了一条小小的批准,她们都会高兴的好几天都睡不好:例如可以挂镜子,例如可以看电视。

只不过当我看到这些很多表面美丽温柔的她们,无法想象她们背后所犯下的罪行,她们很多重刑犯犯令人发指的罪的时候实在是无法用逻辑来推理。

我真的无法把这些罪恶的事和这些美丽微笑的女子们联在一起。

要让管教们彻底平等看待女犯人,是不可能的事,在徐男看来,她来这里是行使权利是组织赋予的职责,对这些暴力不听话违法的人只能用以暴制暴的办法。

我和她们不同,我还是个心理辅导师,对这些女犯,就算给不了她们什么,只用一个微笑或者一个肯定的眼神,都会让她们增加极大的自信。

一会儿后,徐男拿着一叠女犯的犯罪记录扔给我看:“我不信你看完还有什么爱什么德。”

我扫视了三页三个女犯人的犯罪记录,合上了,的确,让我看到她们曾经干过的毛骨悚然的犯罪事,我再联想到她们,很难再对她们产生什么爱什么德。

徐男说我们B监区的已经够好,如果让我去D监区看管那些重刑犯,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故意杀人伤害背叛无期死缓的,她们每一个都是一颗重磅炸弹,对这些人你谈什么爱什么德,还有用吗张帆。

我点了一根烟,低着头。

徐男说,那个D监区,最可怕的都是在每一年的减刑假释的时候,监狱每一次都如临大敌,很多重刑犯,都眼巴巴盼望着自己榜上有名,管教警察武警们不能有丝毫闪失,万一有个人的情绪被点起来,这些重磅炸弹一起闹事,可就不是什么德什么爱阻止得住的。

要不,把你弄去D监区管管?徐男问我。

我赶紧的摇头。B监区的这些已经让我棘手不堪了,再让我去D监区,那不要我死。

你去问问D监区的管教们,她们是怎么才能让犯人老实的。徐男说。

我没说话,徐男走开了。

看着徐男拿着女犯的犯罪记录离开,我突然想知道关于薛明媚和那个神秘女犯人的犯罪记录。

我叫住了她,跟她说要看看那两个人的犯罪记录。

徐男说这些只是犯人的一些简单的犯罪介绍,详细的原始本都是在狱政科那里。

只有薛明媚,却没有那个神秘女犯人的。

关于薛明媚,徐男说这个记录上写的还不如徐男知道的详细。

于是我便让徐男说给我知道。

薛明媚,从小博览群书,考入z国x省w大学商学院金融系,课余兼修计算机管理,毕业后拿到了双学士学位,是监狱里收押的唯一一个双学士学历罪犯,毕业后被z国南方沿海某省证券公司高薪聘用。后来因和证券公司副总经理樊某谈恋爱,即将结婚发现樊某出轨并要求撤婚,不甘的薛明媚苦苦挽回,樊某怀疑薛明媚手上有其在公司贪污的证据,伙同其情人一起将薛明媚下药勒死毁尸灭迹。樊某情人蒋某负责买药给樊某,樊某亲自煮汤放药,不知其情的薛明媚以为未婚夫回心转意,那晚还喝下了樊某煮的汤,庆幸蒋某买到的药是假的,薛明媚发现未婚夫脸色不对,高声质问下未婚夫露出马脚,蒋某从衣柜中冲出来叫樊某一起杀薛明媚,樊某在厨房寻找刀具之时,薛明媚拿起水果刀便刺死蒋某。眼看蒋某已倒下,惊恐万分樊某跑出屋外大声呼喊,薛明媚追上去把蒋某捅成重伤,邻居随之报警。

樊某用金钱的运转下,故意杀人罪未遂仅被判三年。

薛明媚被判了过失杀人罪和伤害罪,被判十年。

薛明媚进监狱后,破罐子破摔,不积极参加日常改造,消极怠工,甚至经常当众和管理对抗,

难怪我问薛明媚犯了什么事进来时,她一下子就垂下了头。不过,这里的女犯们,问谁犯罪进来的谁都会这样吧。可悲可叹的薛明媚。还当她是干不法生意卖肉之类的,竟然是个双学士学位,我这本科在她面前,真是惭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