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从未想过让谁死，可是就因为他一个阴谋，还有稍微带点淘气的想法，龅牙死了；被他就那样制住，然后在莫良的面前，被警察的子弹打成了马蜂窝；莫良并不是没有见过鲜血，甚至自己很多次都流过比那多的多的鲜血，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像现在这样醒目的鲜血，因为那份红色当中参杂着一个本来还很鲜活的生命。

龅牙双膝跪在了地上，嘴里不停泛着红色的血泡，眼中满是迷茫与不干；直到最后一丝意识消失他也不明白，他只是来教训一下那个挑衅自己的新扛把子，为什么到最后他连人还没有见到，自己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抢劫犯，甚至还为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而他的疑问注定再没有机会找到答案。

当那些警察冲上来把已经死透的龅牙和莫良分开，莫良的眼神始终都不愿从龅牙的身上移开；不是害怕，只是因为有些歉意，因为觉得自己对不起龅牙的歉意；直到那些警察做完笔录，收集完证据离开，莫良依旧有些神不守舍的坐在天台，对于他时间就好像在龅牙死的时候停止了一样，让他再也不能从哪里离开。

莫良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龅牙死前跪着地方的旁边，一动不动，双目无神的幻想着龅牙死时的那副悲惨模样，整整两个多小时；直到衣服兜里再次响起那救他性命的手机铃声，莫良才猛然惊醒，而当看着那个来电号码，莫良知道是余程程打来的，可是他没有接，因为他这个时候很烦，不想和和别人说话；或许是害怕再被人打扰，莫良直接选择了静音模式。

因为歉意，莫良不愿意走出刚刚那种好像时间停滞的感觉，可是当他挂断电话想要再次回到那种状态时，他又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去了；莫良没有执着，而是很小声的问了声自己：

“后悔吗？”

答案是肯定的，可是莫良却不愿意承认那个答案，然后在那种纠结中看着龅牙死的地方做出了决定：

“我只是想要做一些自己能做到，想做到的事，我从没想过要让谁死，虽然我并没有想过要让你死，可你却还是因为我的原因死了，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绝不后悔！如果你信命，那就在地狱拼尽全力诅咒我吧！我不信邪，但如果有一天因为你的诅咒，我落得和你一样，或者比你更为凄惨的下场，我一定会像如今我对你期盼的一样，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因为我眼中的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弱者没有任何的的权利，哪怕只是一个说理的权利也没有。”

莫良突然站了起来，带着一丝微笑最后看了一眼龅牙生命逝去的地方，冲上高台把碎魂丸拿了下来；也就是从这时开始，莫良从心开始，真正的发生了蜕变，因为他知道，哪怕他可以骗过全世界所有的人，也骗不了自己，他就是个坏蛋，一个手上沾了鲜血的罪犯，同时对那个蜕变不再抗拒。

然而就在莫良身心放松的瞬间，他的脑海突然闪现出了一黑影，快速在人群中穿过，而他所到之处，整片世界都被鲜血染红了；那个画面好像就是一个梦一样，但虚幻中又好像带点真实；莫良在那一刹那甚至觉得那个黑影好像就是自己，可又想不起来为什么那个身影好像自己；莫良迷乱的甩了下头，不愿再去深究，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

莫良拿着碎魂丸回到了一楼，因为这场事故，一楼变得特别凌乱，空气中依然残留着淡淡的硝烟味；整个舞厅都很安静，只有几个还没离开服务员在打扫着，而邓婕或许是显得最为平静的一个，好像对于自己的产业变成那样并不是太介意，依旧静静地坐在吧台前喝着酒；莫良大概扫视了一圈，本来是想找星仔他们的，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找到；走到吧台前看了下已经十一点多的闹钟，皱了下眉头，平静的问邓婕：

“有没有看到星仔他们？按说他们现在应该回来了才对，怎么还不见他们来找我？”

看到莫良突然出现，邓婕善意的笑了一下，随即同样一脸不解的回答说：

“哦！你说他们啊？我没看到啊！我还以为你对他们另有安排呢！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

莫良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掏出手机给星仔打电话，可是连续拨了两遍竟然都没有接，而当莫良有些忐忑的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突然被接了起来，不过对方并没有说话；面对那种沉默，莫良知道肯定出事了，轻舒了口气，尽量平静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