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首长不是说……”
然而当接触到张莹莹那副想要杀人的眼神,士兵只能将所有的话又咽回肚子里,急忙说了声:
“是!”
然后和另外一个人一起着急忙慌的追了上去。
莫良带着雪姨离开了,离开这个他本来充满幻想的家,他不是爱茉莉,但他知道,他们恐怕再也不会有在一起的机会了,因为茉莉现在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罪犯,而他,只是一个没钱没势的农家孩子,面对这样一个事实,他除了无力和痛苦,什么也做不到。
他有选择的权利,找到茉莉,然后和她一起过着整日东躲XC的日子,又或者是直接找一个远离现代文明的地方过着男耕女织的隐居生活,但是真的可以吗?莫良一次次的做过假设,但答案无一不被现实击碎;他有父母,有亲人,有那样几个无法割舍的朋友,让他放下一切选择和茉莉一起远走高飞,他愿意,但扪心自问,他却没有勇气,因为他放不下作为一个人肩上的那份责任。
莫良推着自行车带着雪姨漫无目的的在武汉的大街上走着,寒冷而萧索,脑海中一遍遍的怀念他与茉莉相识的点点滴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里,直到雪姨终于坚持不住,一下倒在地上,“啊”的一声趴在马路上,莫良这才惊醒;环顾四周,他竟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原来两边的路灯都已经亮了。
莫良停好自行车,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雪姨旁边,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雪姨的脸上满是委屈,看着那副对自己隐约有些害怕的容颜,一种歉意在莫良内心升起:
“是啊!雪姨已经老了,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像妈妈一样上了年纪的女人!”
莫良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幸运的看到了一家不算太好宾馆,可当莫良想要将雪姨扶起来的时候,或许是疲累已经让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突然淡淡的对着莫良说:
“小莫啊!我们这是到底要去哪啊?要不咱们稍微休息一会儿吧!我真的走不动了!”
听到雪姨的话,尤其是再看看雪姨那双委屈的眼眸,莫良心中的那份歉意更盛,近乎罪孽;莫良拼命挤出一个温馨的微笑,指了指前面的宾馆平和的说:
“对不起啊雪姨,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前面有一家宾馆,我们先去哪儿住两天吧!以后慢慢再看。”
顺着莫良指的方向雪姨看了一眼,或许是那种看得见的目标给了她勇气,雪姨无法掩饰那种希望的笑容,想要站起来,可是她失败了,再次蹲在了地上,因为她已经没有了那个力量;或许是那种无奈的悲哀,雪姨恨铁不成钢般的在自己的腿上锤了下,竟是突然流起了眼泪,满是悲伤的说:
“小莫啊!其实你不该带我出来的,你看我这除了拖累你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短短的两句话,但莫良却很明白雪姨在说什么,更加明白雪姨说这话时的想法与感情;他知道,雪姨这是在害怕,在自责;害怕茉莉走了,以后她将面对的无依无靠,自责面对现实生活时自己的无力抵抗;然后在这样一个艰难的时刻,在一个她眼中的外人面前捍卫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
雪姨的话有没有在他这里找到尊严莫良并不知道,但他却很清楚,雪姨真真切切的伤到了自己,让他不经想要流泪,因为到这时莫良才发觉,其实他或许真的只是个外人,别人当他是,而事实上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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