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显然,能让三人同时色变并封存鱼杆的事情,必然与垂钓有关,且十分严重。
倘若没见过,那便是姚君、逍遥子两人与林涯一人曾先后发生过或遭遇到同样的事情,能让未曾见到面的三人,事后做出同样的举动来,那件事情更绝对与垂钓有关,且万分严重。
不然以林涯那沉稳中带着几分轻狂的性情,他怎么会轻易改变自已的喜好?
连暴雨,他都坚持夜钓。
不管朋友劝诫,不理会天气恶劣,他独行独断得厉害。
这样有点偏激的性子,林湖说,是在林涯意识到自已竟然喜欢上被他所救的少年,又在表白后断然被拒之后形成的。
任y十七从哪个角度去思考分析,她都得到一个确实的答案,那就是在去年八月初十的那一夜,一定发生过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这件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事关人命!
不然无法解释像林涯这样偏激固执,独行独断到浑然自我的性情,怎么可能会那般轻易就丢弃了他多年的喜好?
更无法解释在那样的一个夜里,本就住在五子湖梨花船上的姚君、逍遥子会慌张离开,不管不顾地直跑回叶子巷的姚君家!
天色渐渐垂暮,八月初八这一日已过去大半,y十七等着徐一里等得有点着急。
终于在日暮前见到徐一里。
徐一里是个过半百的老头,两鬓微有华发,双目却是炯炯有神,红光满面,身板也是挺得直直的,步履走进厅时更是轻快得很,可见身体一直都很硬朗。
在刚回林府的时候,林全去大门迎徐一里之际,林全便与他大略说了,所以他大步跨进厅里后,向林湖一礼:
“小姐!”
还未等林湖引见,徐一里已然看向厅里唯一面生的y十七,见y十七年不过十五上下,又生得面如冠玉,见他入内,自圈椅中起身的身形虽是并不怎么高大,都却是越看越英气不凡,这让他在心里不禁悄悄打起了主意。
这两日,他进进出出的,与各大产业的掌柜们碰头了好几回,为的皆是林湖的终身大事,也是挑花了眼了。
但凡是个年轻男子,他便不由自主地往是否适合当林湖的入赘女婿的方向来衡量。
赤ll地,毫不加以掩饰。
y十七瞧出来了。
林湖先是不解,再是羞得不敢看y十七一眼。
林全则乐呵开了,眉开眼笑得只差当场就唤一声姑爷。
徐一里毕竟经历过许多大小事,便是沉醉于自已的衡量当中,也只是一小会。
他很回了神,看向林湖,觉得林湖脸红红的娇羞模样大概是愿意的。
再看回y十七,除了几分尴尬之外,倒也不失风度,与他对视的双眼坦然中带了点……急、急切?
红线崩一声断了。
徐一里顿时想起林全特特在府外大门等他时,先给他说了一说的事情:
“y公子此番前来,是为我家少爷之死一案,怎么会突然想听那一段多年前关于莲花客栈的传奇姻缘?”
正事的话音一落。
瞬间将厅里的林湖拉回飘远的心思,急急与徐一里道:
“徐管家,事关我哥哥服毒的真相,徐管家可要如实相告!”
y十七亦道:“徐管家,莲花客栈传奇姻缘是否真与林涯之死有关,尚只是我的猜测,但凡事有因有果,即便只是猜测,也不能排除其中千丝万缕连着的干系,还请徐管家畅言一番,为十七解惑一二。”
徐一里看了眼满面急色的林湖,想是之前他未归之际,这位y十七已与林湖说了许多。
罢了,既然林湖已听个分明,且信了这位y十七公子,那么他便将陈年旧事再翻一翻提一提,又有何不可的?
但有些话还是该说到前头的,徐一里道:
“既是小姐吩咐,y公子又是为我家少爷之死觅得真相而来,老奴自没有不应的道理!但老奴话说在前头,多年前的这段传奇姻缘其实并不像人人相传的那般光彩亮丽,还请y公子听后,只将其埋在心中,切莫将其喧扬出去!”
林湖听过徐一里提过一些关于莲花客栈的那段传奇姻缘,却未曾听过徐一里这般郑重地说——只将其埋在心中,切莫将其喧扬出去!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么?
林湖面有疑惑,而林全早将徐一里引进厅里后,便下去了。
林全是林府家生子,自然晓得什么场合他该在,什么场合他该避。
于是厅里此刻就只有y十七、林湖、徐一里,三人各坐圈椅中,各倨一角,无形中竟成三角之势。
林湖就坐在y十七与徐一里的对排中间,左对座上方是y十七,右对座下方是徐一里。
她脸色一变,对排的座里两人皆在第一时间同时注意到了。
徐一里是一府管事,察颜观色是基本,特别林湖还是林府里的小姐,他向来不会放过林湖面上的任何一点情绪反应。
y十七是耳聪目明,何况坐在她与林湖对坐着,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观察视野,她没有理由会错过林湖脸上的表情。
林湖的表情是真切的,这说明徐一里对她所说的这一番话,在之前并没有与林湖说过。
所以林湖的表情有着明显的疑惑,她不明白徐一里为什么会把那样的话先说在前头。
林湖隐隐嗅到的东西,也正是y十七听完徐一里的话后,心中所直接想到的,但她还是坚持自已该有的立场:
“徐管事所言不无道理,十七也理解徐管家有些顾虑的缘由,但说与不说,对谁说,皆得视情况而定,十七无法做下这样的保证。”
徐一里皱眉,越皱越紧。
他看向林湖,意思很明显——他犹豫了。
犹豫着该不该说,犹豫着这说出去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林湖意会到了,但她却无法在这个时候再说什么理直气状要徐一里配合的话来。
毕竟徐一里在进林府当管家之前,是在莲花客栈里打的长工,她是他现在的小姐,可莲花客栈里的徐莲花也是他以前的东家。
大户人家重金聘请管家,最忌讳的便是那等忘恩负义、自私自利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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