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亥时女(2 / 2)

骄探 乌珑茶 0 字 2022-06-01

展颜走近余光年,也蹲下身去问道:

“余大叔之前与余大婶提起‘亥时快到了’,不知这是何意?”

阴十七就跟在展颜后蹲下,明显察觉到余光年在听到展颜说起“亥时快到了”这五个字的时候,余光年整个身体更是抖了起来。

余光年的害怕更加明显了,莫说展颜、阴十七与叶子落,就是四人中反应稍迟钝些的花自来也察觉到了。

花自来问道:“余大叔到底在害怕什么,可与我们说说,说出来了,大家方好一起商讨个解决的法子!”

听到花自来说解决,余光年却是摇起了头,抖着声音道:

“解决不了……根本就解决不了!”

展颜四人面面相觑,不知余光年这话是什么意思。

阴十七问:“余大叔,倘若你不说个清楚,就凭这埋于你院中的两坛尸骨,及僵立于你家门前被砍去头颅而死的死者,这两具尸体便足以让你走一趟衙门吃几顿牢饭,余大叔还是好好想想,看怎么样才能把这些嫌疑解释清楚吧!”

阴十七这话含着劝导,更含着隐隐的威迫。

阴十七面对可疑嫌凶时都是这副无所不用其极的姿态,无论是用话激,还是用行动威迫,她都做得收放自如,所以展颜与花自来倒是不担心阴十七会无端说这样的话。

但花自来不禁想着,这余光年虽有嫌疑,但说是凶手却是太扯淡了,也不知阴十七故意说这样威迫的话到底是为了引什么出来?

花自来不知道的缘由,展颜却是心里清楚,他知道阴十七是想将余光年所知道并隐瞒的一些事情尽数倒出来,这才有了这威迫的言语。

余光年被阴十七拿话这般隐胁,害怕之余不禁看了阴十七一眼,见阴十七年纪轻轻,又不觉看轻了她,逐又转眸到展颜身上,急切辩白道:

“展捕头,小民冤枉啊!小民实在不知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展颜顺势问道:“先说说先前你与余大婶所提及的‘亥时’是什么意思?”

余光年知道已是躲不过,深深叹了长气后,便在花自来帮忙搀扶之下起了身,岂料刚在余光年在桌旁坐下,并准备将“亥时”一事好好说道说道之际,一个唱戏的声音突地自堂屋外响起!

余光年脸色即时惨白,连凳子都不敢坐了,整个人彻底钻到桌底下去,抱着脑袋抖着身体抖个不停,嘴里还念念有词。

阴十七望了一眼堂屋外之后,便在桌旁蹲下身去,仔细听着桌底下的余光年到底在念叨着什么,听了一会,她才总算将余光年嘴里念叨的话语给听清楚了。

展颜问:“他在说什么?”

花自来在堂屋门边与叶子落双双望着空旷无一人的院子后,便走回桌边,正好听到阴十七回展颜的话:

“余大叔在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是我害的,不要来找我!”

展颜看了眼仍念念有词的余光年,回眸问阴十七:

“一直都是这一句?”

阴十七点头道:“只有这一句!”

余光年自听到唱戏声响起,钻到桌底下去之后,便一直重复着“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是我害的,不要来找我”这一句话,像是和尚不停念经能让人安心一般,余光年也是念个不停。

展颜又问花自来:“院中谁人在唱戏?”

花自来却是莫名地摇头道:“没人!”

展颜疑复道:“没人?”

阴十七闻言不禁也看向叶子落,叶子落随之道:

“正如花兄弟所言,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展颜与阴十七对看一眼,只觉得事情怎么越来越玄乎了。

展颜让花自来看好钻在桌底下的余光年,叶子落也让阴十七拜托站到寝屋门边去,以便可时不时照看昏睡于寝屋床榻上的余氏。

无头男尸出现,接着分尸装坛的尸骨也被挖了出来,余光年夫妻的异常对于“亥时”这个时辰的异常反应,而唱戏声响起的时候,正是亥时正!

展颜与阴十七走出堂屋到院子里,站在院中那条红砖小路上,两人四下细细地看将起来,发现确实如花自来与叶子落所言,根本就是空无一人。

可唱戏声还在继续。

阴十七并不懂得戏曲腔调,只觉得唱戏曲的女子喝得愤慨不已,婉转哀怨,又饱含着满腔的冤屈,她对展颜道:

“看来余大叔的反常便是因着这‘亥时’响起的唱戏声!”

展颜点头道:“你能听清楚这女子唱的是什么么?”

阴十七仔细听了听,将女子喝的哀怨愤慨的戏词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女子唱的戏曲也不是一整段,来来回回就像余光年一样,重复唱着这两句。

这两句阴十七听着耳熟,怎么觉得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展颜听阴十七说出女子唱的那两句戏词之后,也是觉得熟悉,想了一会终于让他想了起来:“窦娥冤!”

窦娥冤?

阴十七惊道:“对!就是窦娥冤!这是戏剧《窦娥冤》里面的戏词!”

听到这里,展颜与阴十七已然可以确定这唱《窦娥冤》的女子定然是有什么冤屈想要倾诉,可为什么没有去衙门告状,反而在夜里亥时唱起《窦娥冤》呢?

唱戏女子不在余光年院子里,但唱戏声却很近,必然离余光年家不远,展颜与阴十七两人决定分头在附近找找这个女子。

找了一刻钟后,两人在余光年家门前聚首,两两摇头之后,便知道皆是一无所获。

唱戏声明明就近在咫尺,可为什么却总找不到那唱戏的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