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两个衙役道:“倘若凶手不是自寺大门那边及后山另一条小路出入口进寺后山菜园的话,那么行凶的凶手只能是……”
展颜看向阴十七,阴十七道:
“我想去后山那条小路看看,看看有没有可能还有别的路。”
两个衙役其实想回阴十七说“没有别的路”的,但一想到第三名死者就在他们严守的后山小路上菜园里遇害,他们心中有愧,便也不敢再言之凿凿。
展颜道:“好,你去查看一番,要小心些,我一人去寺大门处问清楚情况便好,再顺路看看书院尽头院墙上有没有第三颗紫光檀佛珠,再然后我会去找亦难大师。”
阴十七明白展颜要她也去的意思,遂应承道:
“查看后,我会去执客院找你。”
能明白他话中之意又应承他的结果,展颜对阴十七很满意,随后他对两个衙役道:
“你们一人带着阴快手到后山另一条小路的出入口去,一人火速出寺回衙门报案,让石仵作与珍稳婆带人过来处理死者的尸体。”
两个衙役领命。
展颜经过书院尽头院墙的外围时,一个翻身便过了院墙,不消会便自内围院墙上取下第三颗紫光檀佛珠,依旧在周边查看一番,无果后他直接往寺大门方向走去。
阴十七这边则跟着两个衙役中的一人直接到了后山另一条小路的出入口处,衙役安静地守在一旁,她则开始在后小路周边细致地搜寻起来。
没有搜寻到任何线索,也没有找到其他的出入口。
阴十七让衙役继续在出入口严守着,她则沿着后小路慢慢走回菜园,一路上睁大了双眼,看能不能搜寻到什么线索。
可直至到了菜园,她还是没什么发现。
这样的结果,令阴十七十分沮丧着恼,不禁又想起还未找到凶手杀害小芝时必定会洒在案发现场里的血迹。
以之前凶手行凶后遗留下的血迹来看,凶手是个丝毫未曾想过掩饰什么的人,相反地,凶手是一个想让每一个看过案发现场后能够发现每一个其特意留下的线索的人。
前两次案发现场并没有清理被杀者流下的血摊,那么这一次杀害小芝的案发现场也绝不会,可为什么无论在辣椒地,还是她让展颜、衙役帮忙搜寻整片足足有十亩的菜地之后,也都没有发现小芝被杀害时流下的血摊?
缘由只有一个,答案是——小木屋。
菜园里除了十亩菜地之外,便只剩下小木屋了!
阴十七回到菜园的第一眼,如期看到了小木屋。
即始说,小木屋里从未有人过过夜,只在白日里有人在。
至于为什么没有安排人守夜,即始说他不知道,自他入寺出家到现在,寺里后山菜园一直都是这样的规距安排,他从未问过为什么,自然更不知道缘由。
即末也是同即始一样的答案。
阴十七进了小木屋。
小木屋里没有人,本该在这一日待在这里直到日落的即始、即末两人因着小芝的死而回到寺里。
即始、即末与即从、即吕向来都是两人一组,一组一日,两组各半个月的安排,这样轮流到后山菜园里打理着全寺的蔬菜瓜果供应。
小木屋里放着四个即字辈弟子的日常用品,及各一套换洗的僧袍,想来大概是劳作累了脏了,洗漱干净后可换上的衣物,再有便是简单的床榻桌凳,及一些可暂时安放蔬菜瓜里的木架、大竹筐,还有一些劳作需要像锄头之类的工具等。
小芝致命的要害如先前两名死者一样,都是被一刀割喉,前两次行凶,凶手都没有将凶器丢弃,这回应该也是一样,可阴十七想着侥幸,又或许是想着凡事皆有可能,她还是在小木屋里仔细地查看起来。
床榻桌凳简单得一眼望尽,没什么可查看的,木架也简单的很,且今日因着发现小芝的尸体,即始与即末并没有采摘或割下什么瓜果蔬菜,而昨日里即从、即吕采摘割下的瓜果蔬菜则早就在昨日出菜园时,让他们带回了寺里厨房,所以木架上几乎是空的。
略过木架,阴十七的目光落在屋角那一堆置放整齐的农作工具上,最后在颇有些年头而微锈的锄头边蹲下。
重点不在锄头,而是被压在铁制锄头底下的东西——海棠珠花!
阴十七记得小芝发鬓上就戴着这样一枚海棠珠花,拿着海棠珠花在手中细看,她脑子在不停地转着,突然起身再次在小木屋里逡巡起来。
倘若小芝真正的身死之地是在这小木屋里,那么这里面定然会有血迹!
可血迹呢?
在哪儿?
逡巡了足足有两盏茶的功夫,阴十七终于在木架与屋角堆放农作工具的中间看到了一个可疑的矮柜。
她又在屋角对面临近窗台的地方望了望,发现那边有长时间放置矮柜的痕迹,心中不由奇怪矮柜为什么会被移到这边来。
怀着这样奇怪的疑问,阴十七推开了矮柜,矮柜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可惜被锁着,她无法打开,只能使尽力气将矮柜推开。
很快木架与农具之间便露出一块空地,而空地上居然有一大片可疑的湿地。
可能洗刷的时间还未过太久,湿地尚未全干。
湿地范围很大,足有一个小型水缸那般大小,中间被水泼湿的一块地方明显颜色深些,周边则浅淡得许多,明显只是被水泼湿的痕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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