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掩嘴笑了笑:“你跟郑憾可真是臭气相投呢!你们两口子都是来打劫我这肚子的吗?”
“有好闺女当然不能错过啦!你跟江公子说说,好好考虑考虑呗!我跟你说,我家老二就不错,深得我真传呢!“
“是吗?说说,怎么得你真传了?”
郑憾这一家子当真就在江应谋家住下了,完全没把江应谋和无畏当外人。这几个男人凑在一块儿,或是出去打猎,或是在家喝茶,总之是玩得不亦乐乎。
第三日下午,齐玉眉带着魏可鉴回来了。因为魏空明的忌日到了,齐玉眉带着魏可鉴去拜祭魏空明了。来到了巫溪族地后,魏荣儿改了名字,由江应谋改成了魏可鉴,希望他能以他父亲和爷爷为鉴,做个正直勇敢的好人。
晚间,众人凑在无畏家吃汤锅。齐玉眉挨着无畏坐下后说道:“我在魏空明的坟前遇见魏空行了。”
“他也去祭拜他哥哥了吗?”无畏问道。
“去了,他说他每年都去,只是今年才跟我和可鉴遇上。我告诉你,不止他一个人呢!”齐玉眉笑眯眯地说道。
“还有谁?”无畏眼前一亮,“难道是赫连公主?”
“正是呢!”
“真的吗?”无畏开心道。
“我亲眼看见的还有错?是赫连公主!”
“他总算想明白了,”无畏沉沉地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放下了魏氏那段不堪的事情。这样很好,至少他和赫连公主之间都不会再有遗憾了。你应该让他带着赫连公主来咱们这儿啊!”
“我说了,可他说还想到处走走,等不想走的时候再回来找咱们。”
“说不定啊,到时候就不止他们俩了!”如绫咯咯咯地笑着插了一句。
“但愿吧,”无畏满心期待道,“但愿到时候咱们这院子附近又能起一间院子!”
“住这儿太好了,我都不想走了!”如绫道。
“那就别走,让郑憾自个回去吧!”
“好!哈哈哈哈……”
隔天,无畏去了一趟舅舅家。舅舅之前带信过来说,秋心病了,她带了些药材过去看看。上回秋心被箭射中后背后,整个人就痴呆了,一直需要别人照顾。
舅舅家离无畏住的巫溪族地就半天路程,到了舅舅家后,舅母正推着秋心出来晒太阳。秋心表情木讷地坐在木轮椅上,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说话。
舅母把无畏迎进了屋,让小女儿照看着秋心。无畏把药材和补品一样一样地点给舅母,舅母收下道:“得亏还有你这个姐姐在,不然她该怎么活?”
“也得亏你们愿意照顾她呢!”
“这是应该的。我看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让她自己从前那么执迷不悟呢?若早听你的话,回我们这儿来,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唉,”舅母轻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她的命啊!”
无畏透过敞开的小窗,望向了院外轮椅上的秋心:“这样也好,不会再有心魔困扰她,她也不会再为了那个执念而把自己变成恶魔。”
“你也快生了,就不要跑来跑去的了,有什么东西派人送过来就行了。”
“我就是想来看看她。”
“她该知足了,落到这步田地,还有个姐姐肯认她,换做别人,恐怕早扔在旁边不理了。你说,你跟她都是炎氏王族的后人,为何差别却那么大呢?唉……”
无畏也不知道,或许是过于巨大的生活落差让秋心变得迷茫了吧!
在舅母家吃过午饭后,无畏又沿着山道回家了。坐在软轿上时,她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跟着,一个奇怪的梦在她脑海里出现了。梦里,有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到了她跟前。
“你是……”
“我是林蒲心,真的那个。”面前的女子微笑道。
“哦,对,怪不得咱们长得一模一样。”
“谢谢你了,无畏。”
“谢我?”
“谢谢你照顾秋心,也谢谢你让我和秋心回到了炎氏族谱上。”
“不客气,你们都是王叔的后人,当然应该回到族谱上去。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有点想不太明白,你当时为何会溺死在村子里的那条河渠中。倘或你不死,我也没法活过来。”
“也许我的死就是为了能让你活过来,为炎氏复仇。”女子微微一笑道。
“什么意思?”
“不必计较那么多,反正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临走之前,我想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这天下的纷乱还没有停止,咱们炎氏还将面临更大的考验。你要记住了,赢者为王,政为天下。”
“这话什么意思?”她追问道。
“把这话记住且传下去,就能保炎氏与江氏十代无虞,记住了!”
“你等等!”
她高呼了一声,想追上那女子,却被自己给惊醒了。软轿旁,江尘问道:“夫人,您没事儿吧?您做恶梦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情道:“对……”
“做了个什么噩梦?把您吓成这样了?”
“我梦到了……梦到了一个故人……”
“会不会是因为快生了,您愈加地紧张了?要不,咱们停下来歇一歇?”
“不用,”她摆摆手,“继续走吧,我没事儿了,一个噩梦而已。对了,江尘你听过一句话没有?赢者为王,政为天下。”
江尘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只听过胜者为王,没听过什么赢者为王。这是您做梦梦见的?”
“嗯。”
“真奇怪,您怎么会梦见这句话呢?”
“我也不知道……”无畏一边摇着头一边在心里琢磨,为何真的林蒲心要留下这句话呢?还说可以保炎氏和江氏十代无虞?未来的中原大地上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纷乱呢?
之后,无畏再没打瞌睡了。回到家后,她因为觉得疲倦,直接回房歇息了。等到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早了。
外面传来了孩子们的嬉笑声,她披上斗篷,步出房间,走到了儿子江慎儿身边,低头问道:“慎儿,你们在画什么呢?”
“宅子,大宅子!”江慎儿拿着一根小棍,在地上画得格外起劲儿。
“姨娘!”旁边的魏可鉴抬头道,“我们在画我们以后要住的宅子。那边是慎儿的,这边是我的,那头那个是赢稽的!您瞧,我的最大是不是?”
无畏正要接话,赢稽却抢先了:“是我的最大!我的最大!我的有好多间屋子呢!”
无畏笑道:“是吗?那赢稽你拿那么多间屋子来干什么呀?”
赢稽道:“住人呀!这里住我儿子,这里住我孙子,这里住我曾孙子,还有还有,这里住我第四代曾孙子!”
“我还有第五代曾孙子呢!”江慎儿迫不及待地接了话,“我还会有好多好多孙子呢!”
“哎哟,你们这些小鬼,自己都才豆芽点大,就想孙子了,真是厉害啊!”无畏摇头笑道。
“娘,您看!”江慎儿指着其中一个方框,很认真地说道,“以后我第五曾孙子就住这儿,这儿有花园,有小树,还有秋千,好看吗,娘?”
无畏道:“好看,特别好看!”
“这有什么呀?”赢稽不服气地嚷道,“我也给我第六代孙子画了一间很大很大的房子呢!我还给他起了个名字,你有吗?”
“我有啊!我……我也起了名字的,”江慎儿眼珠子一转,立马想出了一个名字,“我叫他江宝儿!宝物的宝,好听吧?”
“才不好听呢!”赢稽摇头道。
“那你给你第六代玄孙取了个什么名字呀?”无畏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好名字啦!我想了好久的哦,姨娘!您听着哦,我就叫他赢政!”
“嬴郑?”
“对,我就叫他嬴政!摄政王的政,不是郑叔叔那个郑哦!这个名字我想了好久的哦!”赢稽炫耀道。
“嬴政?”无畏忽然想得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白了。
赢者为王,政为天下,难道真的林蒲心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