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肖希源冷脸看着沈新南,听见佣人对他的称呼,希源已经可以猜出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是谁了。
“你就是肖希源?”沈新南却沉声反问道。
“告诉她,我来了。”希源径直又说。他撇下脸,竭力按捺着就要冲上来的泪水,嘶哑的嗓音道:“我想见她。”
“抱歉,肖先生,”新南却低声说,“你来得不巧,她不在,应该说,她现在不在上海。”
“你以为我会信你地话吗?”希源却冷声道,“你不告诉她,我就自己去找,不见到她,我是不会走的。”
“你要找,我不会拦你,不过她的确不在。”新南说。
“至于她去了哪里,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他接着就说,“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那天,我让人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安排你和她见面。你在楼下地时候,她其实一直就在楼上。不过,不巧的是,那天她忽然犯了急病,才一直没下楼来,也不知道你其实来过。”说到这里,他加重几分语气,反问一句,道:“难道你不觉得,你们真地是已经缘尽了。”
“她现在身体还是很不好吗?”希源沉默了良久,他低着脸,忽然开口缓缓说,“我记得她之前有肠病,一犯起来,会疼得很厉害。”
“现在有我照顾她,你可以放心了。”新南深深看着希源,他忽然忍不住在心里低低叹息了一声。
“肖先生,今天和你这样面对面,我知道,你不想,其实我也不想。”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沈新南打破了沉默,低声道。
“为我上下疏通,救我出来的人应该就是你,我猜的没错吧。”希源低沉着脸,忽然开口说,“你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在狱里,你不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我做那些事,不是为你,是为了她。”新南却说,“如果她心里依然放不下你,我会把她还给你。”
“不过,”他接着道,“在她答应了我的求婚之后,我也才意识到,她真的已经把你放下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如果这个时候你再出现在她面前,也只会让她痛苦。”
希源忽然深深皱了皱眉。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屋外浓稠的黑暗。记忆的重压沉沉的朝他轰涌来了,他想起了两年前,在肖府的时候,她是怎样不顾一切压力的想要嫁给他,可是,那时的他……
希源没再说一句就走了。
新南久久站在走廊上,远远望着渐渐消失在浓浓夜色中的肖希源的身影。他不知道,肖希源是不是能就此放下韵柳。他更不敢去想,如果韵柳知道了他向她隐瞒下了关于肖希源的事情,会不会怪他?
第二天,肖希源如约来到了方家,要送方承锦去南京认回女儿蓉欣。
“肖先生,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差,昨晚休息得不好吗?”承锦看见进门来的希源第一眼,就觉得他很不对劲。
“我没事,我们快走吧,还要赶火车。”希源却低声说。
两人正要出门,忽然有一男一女迎面先径直走了进来。希源和承锦抬脸看去,都不禁是深深的怔住了。
“蓉欣,……”承锦怔怔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颤声问,“你是蓉欣吗?”
正是方蓉欣,虽然失去了记忆,不过看着面前这个慈爱的中年男人,依稀仍能感觉到那一份血脉相连的亲切感。当承锦上前紧紧把她搂在怀里的时候,她也没有排斥。
“你是……”她只是轻声问把她搂在怀里的承锦。
“我是你父亲,”承锦浓浓的叹出了一口气,“蓉欣,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有爸爸在,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这时,希源却慢慢把目光转向了和蓉欣一起进门来的那名青年男人身上,他认识这个人,正是那天沈新南派去接他的那个人。
希源认得不错,这人正是陪韵柳回六安去的华清。
“方院长,方小姐我已经送到了,”这时,就见华清把蓉欣的行李箱子放下,一面说,“我还要回去告诉沈先生,关于林小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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