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也是掌过国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由咋舌:“东岚地官不好当啊!”
“自然!”白初宜点头,“东岚地官俸那么
然是要担责任地。”
这样的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地,不说生杀予夺是人主权柄,不告而杀是何等犯忌,只说那些官员的背景,又有几个上司敢那般行权?
“降臣预机密,总是尴尬……”凌晏不由为原召叹息。
白初宜为凌晏如此叹息而感到惊讶,脚下一停,站定了方正色而言:“东岚朝中只有东岚之臣,绝无降臣之说!直秘监与其它官署不同,不问国是,只忠国君,原召既领直秘监,王入险地,除非他未伴王驾,必要相从,否则既有亏职守。其它官署未尽职守,尚可议之,以辨轻重,然,王之安危系国运大道,直秘监职守无轻重之议,凡涉王身,皆属重大,于此有亏,百死莫赎!故直秘监之内,职法无它刑!”
她的声音不高,神色却异常郑重,凌晏起初一愣,待她开始说话,却是神色数变,直到她说完之后良久,他仍旧默然无语。
凌晏回过神,眉头一皱,上前一步便打横抱起她,快步前行,方才停下的队伍也再次开始前进。白初宜一惊,正是开口,却听凌晏轻声低语:“这是白王所定?”
初宜下意识地问道。
凌晏没有再开口,只是抱着她往出口行去。
片刻之后,白初宜心中恍然,不由就愣住了。
秘道内只剩下一行淌水而行的声音。
方才那番对话,两人的声音并不高,但是,秘道之内,空间狭长,一行人几乎都听到了白初宜所说的话,断后的风絮也不例外,与凌晏一样,一听清白初宜的话,他的心中便是一紧。
——白初宜的心中仍然念着东岚啊!
——今夜这场大乱,或者说这一趟安陆之行,真的只是为了完成白王对云间国主的承诺吗?
三个人各有心思,随从自是不敢多言,因此,直到抵达出口,一行人中无一人开口说话。
出口是一家野店的井口,枫舞与天羽都在焦急等候,旁边自是早已备下的姜汤与披风。待凌晏抱着白初宜上来,天羽立刻就端了两碗姜汤过去,枫舞则立刻将披风裹到白初宜的身上。
**的姜汤喝下,寒气一扫而空,凌晏眉间阴郁之色却并未散开,本来一脸欣喜的天羽也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枫舞……”
“阿宜……”
白初宜与凌晏几乎同时开口。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一旁本来因为脱困而兴奋的随从立刻想起秘道内的事情,全部噤声不语。
风絮是最后一个上来,没到井口,就听凌晏异常冷漠的声音:“你也许不喜欢听,但是,作为知交,我必须说……”
“你的心仍在东岚。”
“若是舍不得,不如放开心怀,再试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