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宜地确是拿不准这件事。
一开始,他们就认为,永寒不只是为了争储位。但是。其它目地到底是什么,他们都无法肯定,后来。他们以为是永寒与神殿联手,打算对付东岚,可是,如今再想想,又不对——东岚间者不会那些线索都查不出,既然查得出,应对之策也就不难了,那么,永寒,或者说,神殿,二者地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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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不管尔等的目的是什么,尔等手中的东西,于孤的计划并非必不可少,孤此来只是通知尔等一声,毕竟,尔等是神司的特使!”
烛火地影子映在四面青灰的墙上,令这个封闭的环境更显压抑。
一身金绣白锦王袍的永寒沉着脸立于一面墙前,他的对面站着三个裹着黑色连帽披风的人,三个站在烛光的阴影中,巨大的帽沿垂下,遮住了他们面孔,周身都是诡异地感觉。
听到永寒如此毫无顾忌地宣告,三人依旧没有动弹一下,良久,才由为首的那个人回答:“殿下当知道,即便是神司也无意干涉殿下的布置,但是,殿下与我等既有协议,如今要改变,又不容我等反驳,那么,我等另有安排,也请殿下勿怪。”
永寒对此毫无异议,说实话,他方才话说狠绝,其实心里完全没有底,对神殿之人,他心底始终有几分忌惮,如今这个回答虽不是最好地,但是,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神殿的安排是否会与他的计划冲突,他一时也顾不得了。
对永寒来说,现在最紧迫的一个问题是,他要如何应对他的父王!
短短一天一夜,安陆王借着桂郡大败,一口气调动了十多处驻军,将领更是被调换得彻底。京畿周围的驻军全部换成了安陆王的嫡系,永寒的将领不少都被闲置起来,而且,以战备为名,这次调动根本没有缓冲的时间,调令一动,立刻交接。措手不及之下,永寒已经失却了先机。
永寒隐然明白,这只是雷霆风暴的开始,就像当初的原氏案,他的父王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当时,他被遣去雍都斋戒祭祖,其他官员或被外放,或被下狱,剩下的战战兢兢,哪里敢与上意相抗,等他回来,一切尘埃落定,再无一丝翻案的可能。
而这一次,他的父王,手段尽出,对付的却是他!
再次看了一眼三位使者,永寒转身离开。
——他纵有比天雄心,亦要站在地上才能实现!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便不会再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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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莘?”原本闭目休息的莫被素锦扯了一下衣裳,皱着眉睁开眼,顺着素锦的目光望去,却见沈若莘执着笔,坐在书案后,面前的书帛显然仍是空的,不由就出声唤道。
沈若莘一惊,差点摔了笔,总算勉强镇定下来,搁下笔,起身行礼:“王有何吩咐?”
莫松开眉头,淡淡地道:“卿若是下不了笔,就与席尚仪换一下当值的日子。”
这已是莫大的宽容了,沈若莘松了口气,抬起头,却是缓缓摇头:“臣可以。”
莫叹了口气:“你不必如此。这么多年了,朕是知道你的忠心的,罢了,这次总是涉及到沈家,你也该避嫌的。王后说了几次,荣敏应该启蒙了,最近事多,朕也没定下司教,你就先兼着吧!”荣敏公主是郑后所出的小女儿,年方五岁。
沈若莘不再坚持,拜礼退下。
走出御书房,沈若莘低头敛色,脑中却想着方才的那道王命——王子诸卫并入禁军,集结候命!
——王是逼着永寒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