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漓烟心中隐隐有了几分期待,但是,千思万想之后,她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萦夕,满心地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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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漓烟这样的反应本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萦夕并不诧异,依旧微笑着,施然行礼:“少姬可看到敝主人了?有人说,敝主人未过门,有些事情,他是断不会说的。主人为此可着实恼了一阵儿!“
话已至此,原漓烟便信了六成,目光稍稍柔和了一些,跟着,萦夕地下一句话却让她再无疑心:“那人不便来此,若是少姬不愿犯险随我前往相见,请说个地方,他自会想办法去见您。”
“有人在等我。”原漓烟第一次开口,嘶哑的声音让萦夕一惊,但是,跟着,她便看着那个蒙面女子眼中满是绝望地无奈,心下一紧,一句话脱口而出:“少姬身不由己,无须如此!”
原漓烟知道这是她的真心之言,只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相对她所受的一切未免就有些刺耳了。
萦夕何等机敏,话刚出口便知道不对,立刻参礼道:“是奴婢失言,少姬请见谅!”
原漓烟微哂,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京都同苑,乐琬必待贵客!”
萦夕立刻明白地低头,侧身让开道路。
原漓烟踩着污水横流的路面坦然而过,没有再看她一眼。
看着原漓烟离开的背影,萦夕心中微微有些动摇,抿唇思忖片刻,也跟着离开。宫门外一片黑暗,仿佛从未有人来。
沿着宫门外的小道走了一段,萦夕折向进了一个不起眼的角门,提着灯笼独自走过一段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夹道,然后又穿过一道月门,便是***通明的宫室所在了。
萦夕是常来这里的人,来往巡逻的禁卫见到她,也只是轻轻颌首,没有人多问一下,直到高阶女官值宿的倚华堂前,才被两名侍卫拦下:“萦夕姑娘,沈女官在御书房奉驾。”
“有急务吗?”萦夕皱眉,却不是想要答案,紧接着便低声抱怨:“那还让我在宫门口等到这会儿!”
能在这里值卫的侍卫自然不会多说一个字,对于萦夕的抱怨也只是满脸歉意地笑了一下,不过,这两人与萦夕极熟悉,四下张望了一下,其中一人便低声道:“有西南来的紧急密报,女官快到宫门口又被追回来的!”
萦夕不由扬眉,叹了口气,道:“算了,我先回去了!等女官忙完了,麻烦两位禀一声,让她打发人去府里,我再来接她!”说着从荷包里取了两个金窠子给两人。
既是紧急密报,宫中各处值卫就不会换岗,要等圣谕才能按计划换岗。
“好的!”两人都答应下来,萦夕这才离开王宫。
回到平康坊的宅院,萦夕直接了回了自己的屋子,再从内间到沈若的寝房,四下看了一通,才发现原召正在角落中看着一份书简。
“若莘呢?”
原召放下书简,看到只有她一人,立刻皱眉,眼中凝着深深的戒意。
萦夕愣了一下,才喃喃地道:“西南有紧急密报到宫里,少姬要奉驾。”
“西南?”原召眉头深锁着重复了一遍,眸光一闪,“百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