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谦点头道:“是。这是舍妹。”虚指了一下楚怜。
店小二精明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一扫,谄笑道:“噢噢,好嘞!”
楚怜:“……”我还是你爸爸信不信。
店小二热情地将二人一路领到了房门口才退下。
看着两间相邻的客房,楚怜的脸色可谓比锅底还黑。
妈蛋。
都吻成那样了,给我整个分房睡,这一手欲拒还迎玩得简直是炉火纯青。
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货其实是个绝世绿茶精呢?
“怎么,钱多烧得慌?你知不知道整个大黎,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你倒好,一张口就是两间上房!”气不打一处来的楚怜决定搬出大义,灭一灭聂子谦这个脑子有大病的亲。
聂子谦沉吟道:“陛……怜怜说得极是。”
楚怜偏头看向聂子谦,挑起了眉头。
聂子谦:“我这就去给自己换间下房。”说着便抬起了脚步。
楚怜:“……”将你爸爸的军是吧?很好……“回来!”
你赢了。
论作,没人作得过你这个老男人。
楚怜气鼓鼓地推开自己的房门,然后重重地关上。
聂子谦静静盯着楚怜合上的房门看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那晚曾出现在永乐宫外殿的番子,自蛰伏的黑暗中步出。
“督主。”番子行礼道,“东华门惊变,已败。”
聂子谦走到周边,倒了一杯温茶,轻抿一口,淡淡道:“知道了。”
榻边的墙上忽地响起一阵敲击声。
番子眼神一凛,刚要上前,被聂子谦挥手拦住。
“退下。”聂子谦语调转冷。
令行禁止。
番子低眉敛目,重新没入黑暗之中。
聂子谦上了床榻,轻击墙面。
墙的那一面,楚怜正蹲坐在床榻上,听到聂子谦的回应,带着仍未消的火气,又大力地敲击了一阵。
聂子谦蹙起眉头,对着墙道:“莫要伤了手。”
木质结构的房子隔音效果本就不好,聂子谦又特意提高了音量,楚怜在墙那面听得也就还算清楚,心里稍稍舒坦了些,转了转眼珠,又抬起手,敲下了一串长长短短的音节。
这是一串摩斯密码,翻译过来是“我爱你”的意思。
楚怜曾经拍一部爱情谍战片的时候,练了少说百八十遍,已然成了肌肉记忆,当下毫不费力地就敲了出来。
听不懂了吧,土鳖。
她得意地扬了扬眉。
聂子谦果然半天没有回应。
肯定是在皱着眉琢磨呢,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怕是连觉都要睡不好。
对聂子谦性子了解颇深的楚怜十分笃定地想。
她睡不好觉,他就也别想睡好觉!
然而,墙的这一面,聂子谦缓缓抬起了手,指节虚叩墙面。
长长短短,分毫不差。
最后一个无声的音节落下,房外的走廊上骤然响起一串串如同鼓点般急切的脚步声。
紧接着,客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身染血战袍的禁卫军统领,横枪怒指聂子谦,大喝道:“大胆阉党鼠首,谋逆犯上,挟持陛下,罪不可恕!给我拿下!”
隔壁客房的房门闻声而开,被“挟持”的楚怜看着这一幕,惊愕地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