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加尔巴迪安公主突然轻轻安抚着她的猫儿,对米迦勒一脸灿烂地笑道:“姐姐快带你的人上船吧。此处还不是杀你的地方,我还没玩够呢。”
说完,忽然凭空消失了,如梦似幻。
尤拉回过神来,惊道:“那人呢?”
米迦勒拍拍尤拉的肩膀道:“那是魔法,别想太多了。”
尤拉惊魂未定,拉着米迦勒的手道:“公主,我看我们不能上船。这一定是一个陷阱。”
米迦勒笑了笑,道:“的确是陷阱,不过也是加尔巴迪安的挑战书。你看我像是会逃避挑战的人吗?”
尤拉使劲摇了摇头,眼圈都红了。她焦急地说:“可是,公主,你不能把性命丧在那里!我看陆上却安全得多。”
米迦勒笑道:“昨夜一役,这么多人受伤,你还说陆上安全?”
“那是因为你不在。”尤拉怯怯道。
“我在又如何?”米迦勒点了点尤拉的鼻子,道,“加尔巴迪安的皇帝若是派一支军队来跟我们为难,就算有一百个我,也打不过他们。看来他们要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性命,我把性命给他们也就是了。至少,那女孩答应了保护你们安好。”
尤拉还想说什么,米迦勒抢着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吧!”
尤拉只好跟着米迦勒走回了营地。
营地。男人们显然已经喝醉了,此刻十几个男人正手拉着手围着一堆金子跳舞。
米迦勒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她走过去,一脚踹在塔吉克的屁股上,塔吉克踉跄了几步,摔了个嘴啃泥。
他怨恨地瞪着米迦勒,含混不清地道:“你……你欺负伤病员。”他受伤的手臂还在脖子上吊着。
米迦勒插着腰道:“伤病员就该有伤病员的样子。我可不记得我允许过伤病员喝醉酒围着金子跳舞。”
说完,她拍了拍手,道:“好了,收拾东西,今晚上船,明早出发。”
一行人来到海边的时候,太阳正在渐渐下沉。最后一抹金色的日光给整片海抹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颜色。美丽,辉煌,却寂寞。
海边,一个头戴礼帽,身穿燕尾服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站着,像是早就在等待米迦勒的光临。那男人看上去风度翩翩,看得出年轻时应该是一位少有的美男子。
他看到米迦勒带人走进,脱下帽子,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公主请上船。”说完,向身后的一条船作了一个手势。
除了米迦勒之外的所有人,都看着这条船大吃一惊!
这是一艘多么辉煌的三桅大帆船!
船身足足有好几层楼高,甲板上看来可以遛马。大家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船。
米迦勒朝那个男人点了点头,并不答话。她明白,若是加尔巴迪安帝国的公主提供的船只,至少得有这个气派。
她心中暗想:“这倒是个不错的葬身之所,我米迦勒要葬身在如此华丽的一条船上,倒是死得其所了。”
那身着燕尾服的男人又拍了拍手,两边忽然走来数十个彪形大汉。
那男人对米迦勒道:“你可以唤我做康恩坦贝尔。这些男人你们可以任意使唤。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也可尽管开口。我将一直陪伴着你们,直到这条船到达你们的目的地。”
米迦勒忍不住问道:“那个……那个加尔巴迪安的公主,她不和我们上一条船?”
那男人维持着职业性的无害笑容,躬身道:“二公主殿下有事先走一步,不能陪伴各位,她吩咐小人请您恕罪。”
米迦勒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在寻思着,这二公主不上这条船,要怎样取她米迦勒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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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大厅,华丽的哥特式建筑风格。没有守卫,没有仆人,只有一个人高高地坐在宝座上。她身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她的脸,却可以隐约看见她妖娆的身段。
她不喜欢有人打扰。
一个小小的女孩跑了进来,穿着白色的蕾丝裙,红色的花边,肩膀上还蹲着一只黄色条纹的苏格兰折耳猫。
“妈妈。”她一边跑一边喊道。
但是跑到王座跟前,却跪下身子,恭敬地说:“拜见皇帝陛下。”
一个威严低沉的女声从黑暗中传来:“起来。”
“是。”女孩恭恭敬敬地站起身,低头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