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燕(1 / 2)

掠国流光篇 步远文 0 字 2022-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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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走了之后,慕容垂回想之前和慕容儁相处的许多事情,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外面打更的却在叫嚣着卯时了。

“卯时了呀?”慕容垂揉了揉眼睛,外面已经悉悉索索地传来一些声音,他知道他的下人们正在为他上朝做准备。卯时就意味着要上早朝了,慕容垂已经习惯在这时候自然醒。

梳洗完毕后,慕容垂跳上马往应福神殿冲了过去,去到的时候,那儿只有寥寥数人,但在那屈指可数的人中,包括慕容恪和皇甫真。

慕容恪看到他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皇甫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慕容恪,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干脆谁都不管,独个儿看一下子准备上疏的文字。

应福神殿的人越来越多,辰时到时,没有请假的大臣们都已经到齐了,平时总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皇帝却还没出现。他们只好一直等,从鸦雀无声到窃窃私语,巳时过了一半的时候,朝堂已经人声鼎沸,皇帝宝座那儿却还是空空如也。

“你们都回去吧,皇帝说今天不早朝!”午时将至,负责皇帝起居的内侍萧和才前来告知。

“又不早朝!”那么一声打破了安静的朝堂的宁静,却没有人追究说话的是谁,大家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都转身离开了。

“怎么又不早朝了……”慕容垂听见有人说,却看见上庸王慕容评朝萧和走过去。这时候,他发现有人在拍他后背,他转过身去,原来是皇甫真。

“太原王叫殿下呢。”皇甫真指着外面。

慕容垂很不耐烦,他不喜欢慕容恪明明自己在场却偏偏要找别的人来通知,但他还是走过去了。

“骑马过来的?”一到他面前,慕容恪问他。

“弟不习惯使用马车。”

“不愧是大燕首屈一指的将领啊。”慕容恪笑了笑,“但,还是上我马车吧。”

“有什么要说的就在这里说!”慕容垂很不高兴。

“吴王,卑职要出城,早朝的时候又是蹭太原王的马车过来的,所以,能不能借殿下的马……”

“皇甫真,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一伙的!”慕容垂打断皇甫真,丝毫不理会他是否尴尬。皇甫真转向慕容恪求援,但慕容恪移开视线,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慕容恪有点生气,但因为周围耳目不少,不便发作,只好眼睁睁看着慕容垂跑了。继续待在朝堂也没什么意思,哎了一句,便朝着马车那边走去。

上了马车,走了一段距离,慕容恪又叹了一口气。

“殿下这又为何呢?”皇甫真有点看不下去。

“皇帝病了,两天都不早朝,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他皱着眉头。

“这?”皇甫真知道皇帝那边出了事,但具体什么事他还是不知道的。

“那孩子……”慕容恪玩弄着手指,“他就是不合作!”

皇甫真知道慕容恪讲的是谁,只是他认为那个牛高马大的家伙是不是太老了一些。

慕容垂知道慕容恪的目的是什么,他心中有数,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个姓可足诨的女人就要在他极度不愿意的情况下成为他们家的女主人了。然而他一直等,事情却没有发生。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皇帝病了无暇管他,于是皇帝好了上早朝之后他也还是一直等一直等,却还是没有赐婚的消息。

“既然没有,也就是没那个意思了?”慕容垂便想之前已经提了亲,是不是应该把段家的侄女娶过来了,便使人张罗婚事了。他跑到皇帝面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皇帝抬起了在折子的漩涡中搏斗的脸。

“什么?”皇帝慕容儁看着他,一脸迷离,似乎还没有从那堆混乱的折子中抽离出来。

“微臣想娶迎秀的侄女……”慕容垂有些迟疑。

“谁?”

“段元玉。”

“嗯。”慕容儁应了一句,低下头继续对付那堆让他焦头烂额的折子,“朕要砍了他们的脑袋!”

走了几步,他听见慕容儁嘀咕了一声,吓得不禁回了头,但回过头,慕容儁还埋首折子里面,嘴巴又喃喃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意识到不是要砍他的头颅,慕容垂搔了搔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脑袋,转身跑了。

虽然段氏是慕容氏的手下败将,但在鲜卑人眼中,段氏还是首屈一指的名门,要娶他们家的媳妇,排场少点儿是不行的,人请得少点儿也是不行的。

在红灯笼红蜡烛红丝带红囍字挂满贴满了吴王府,慕容垂忽然产生了另一个红咚咚的地方是不是更好的想法,那个地方就是战场,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操着大刀砍人了。

“恭喜殿下!”喜宴的时候,一个慕容垂意想不到的人端着祝酒走到他面前。

“伏顺将军……”伏顺将军就是段龛,也就是去年被慕容恪在广固打败的那个家伙,因为他识趣地及时投了降,燕国皇帝慕容儁没有为难他,伏顺将军这名字虽然不好听,但起码还管着自己的兵。

“感谢你能来。”慕容垂从桌面上拿起一杯酒准备和他干杯。

“不过呀……”段龛忽然皱了眉头,“如果迎秀还活着……”

慕容垂的心情立刻跌入了谷底,他立刻放下酒杯。

惹起慕容垂的怒气,段龛有些得意,便拿起慕容垂放下的那杯酒举到慕容垂面前,“不过,现在你现在娶了迎玉,咱们也还是一家人嘛!”他说。

慕容垂迟疑了一下,接过了那杯酒。

“恭喜!”段龛撞了慕容垂的酒杯后,把酒一饮而尽。

“好的。”慕容垂也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为迎玉即将成为皇后干杯!”段龛很小声地把他刚才没有说完的那段话的后半部分说了出来,哈哈大笑。

慕容垂愣在那里,心想这人真是不知死活。但他还是立刻反应过来了,就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段龛,他可不想在皇帝刚刚决定放他一马就又再闹出乱子来。

慕容垂断定段龛不知死活是有依据的。慕容恪曾经对他说过他是怎样把青州和徐州从段龛手中夺过来:段龛的军队数量比不上慕容恪,在骑兵方面也比较糟糕,不过对他们来说,守住城池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他们有黄河的天险可以依靠,只要他们死死守住那里,不要说慕容恪只要了半年的粮,就算他拿了一年的粮也未必能够把青州和徐州拿下。然而他自信极大,居然以弱势的兵力和慕容恪在平原对决,一败涂地,最后不得不开城投降,才保住了性命和现在仅有的三千兵马。

开始的时候,慕容垂不明白慕容儁怎么会如此大量让一个原来与他作对的家伙留上三千兵马,现在他明白了,就算他有兵马三万也是无须害怕的。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三年凌辱方能返回故国,十年生聚,又十年教养,二十一年才能报仇雪恨。但是这段龛,他失败后才度过人家难熬日子的一个零头便以为可以翻盘,实在是天真得愚蠢。

“给我挖了他的双眼!”段龛的反叛被慕容儁轻易地镇压了下去,看着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他面前的段龛,慕容儁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