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有人告密,秦世文便提前调动军队,还知晓了我们进入京城的路线,对各处严密布控,将我们的人拦在了城外。”
盛澜清握紧了拳头,“你能想象皇城之内隐藏了六万人马吗?那么多人我们一点都没察觉,甚至还有人穿着我们的衣服,来个蒙混过关。因为提前泄密,父亲带着将士们冲进去之后,便是孤立无援,任人宰割。”
“而这些,都是拜苏文卿所赐。”盛澜清的眼神中满是恨意,“那日密谋时,苏文卿来府上做客,便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他偷听你们谈话,你们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吗?并且他如何知道你们这么详细的部署?”
苏轶昭心中疑惑,但又想到苏文卿武功不差,或许还真有可能。
“他时常来找我,家中下人对他已经非常熟悉。他说有急事找我,下人知道我们有事不可打扰,便将他让至我的书房等候。
后来听到有下人禀报,说是他想摘我们外院栽种的琼花,我赶回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那你怎么又能确定他偷听到了内容?”苏轶昭很是疑惑。
“因为我发现我放在书房的一张皇宫地道图被人动过,那天我正研究皇宫内所有地道图,就是想看看是否能从地道冲入皇宫。后来我被父亲叫去议事,便将图放在了书房暗格中。”
盛澜清仔细回忆着,也是在想当时的情节,他内心自然不希望是苏文卿,但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那个暗格他是知道的,因为有一次我得了一个非常稀有的西域琉璃珠,将这个宝贝从暗格中拿出来给他看过。我当时并未注意,可后来父亲落败之后,便回忆起当时我放置的时候十分匆忙,与一根断裂的流苏穗子一起放了进去。”
“可我后来去的时候,那根穗子落在了地上。原本以为是我后来拿的时候掉出来的,可被关的前些年,脑子还清楚的时候,时常回想当年的细节,才想到了这个。”
“光凭这一点,并不能确定是父亲偷看的。”不是苏轶昭为苏文卿开脱,实在是证据不足啊!
“当然不会只凭这一点。”盛澜清冷笑了一声,“因为他将此事告知了钰儿。”
苏轶昭这才想起,先皇可是长平郡主的外祖父,如若她知晓了此事,那该如何自处呢?
夫家和娘家,长平郡主该如何选择?她会不会将此事告知了长公主?
盛澜清眼中再次浮现出了痛苦之色,“我们一直都是瞒着钰儿的,可钰儿还是从你父亲口中得知了此事,之后便与我争执起来。我知道她很痛苦,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父亲停不下来了,我也不可能停下来。我们因此事争执了几回,为了不让她跑回公主府,我便将她软禁在府中。然而她却是个倔脾气,一次趁下人不备跑回了长公主府。”
“所以她将秘密告诉了长公主?”苏轶昭哑口无言,这时候似乎怎么选都是错。
如果夫妻伉俪情深,毕钰也舍不得夫君去死,毕竟还有两个孩子。
“没有,她一跑回去我就追过去了。她什么都没说,我劝说她跟我回去,可她却不肯。我知道她在犹豫,便想强行将她带走。可她一直劝我,让我去和父亲说,不要做以下犯上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