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之前,先帝对端阳王和镇国公一口一个贤弟,十分亲密。可登机之后,他就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苏轶昭点头,当时还用的着两人,当然要客气些。之后天下平定,这两人的用处就不大了吧?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天下平定之后,拥有兵权的二人就成了众矢之的。有言官弹劾,说二人拥兵自重,不利于稳定朝纲。”
天下平定,收缴兵权,这是每一位帝王登基之后都会干的事。
因为他们害怕,害怕有人造他们的反。江山是怎么来的,就害怕是怎么丢的。
“可当年边关战事频频,那些关外小国见前朝内乱,自然蠢蠢欲动,因此急需派重兵镇压。”
“所以先帝命端阳王派兵镇守?”苏轶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心中五味杂陈。
“是!当年国公已经交出一部分兵权,而后觉得边关战事频发,边关百姓深受疾苦,于是想带兵前往。”
“正好,那些前往边关的将士中,有许多都是他的旧部。他认为,既然留在京城,先帝对他有所猜疑,那不如让他去边关,还落得个自在。””
“先帝怎么会同意他去呢?倘若在边关,先帝就觉得更加把控不住了。”苏轶昭冷笑道。
窦俊点头,“的确如此,他去御书房毛遂自荐,先帝却以他要护京为由拒绝了。国公回来深思熟虑之后,于次日上朝,交出了兵权。”
“只要他手握兵权一日,先帝就会忌惮他,帝王总是多疑的。”
苏轶昭觉得猜忌是常理,但厚此薄彼就不行了。
尤其是在端阳王的衬托下,先帝对镇国公尤其不信任。
想当初要是镇国公真想抢皇位,那也轮不着先帝了。
“是啊!帝王多疑,国公不是不能理解。故他交出了兵权,本以为此后先帝可以高枕无忧,对他也没那么猜忌了。”窦俊叹了口气。
“事实也的确如此,那段时间,先帝对镇国公还算优待。因为镇国公弃武从文,便给了他一个文职,任他为刑部尚书。”
“那之后必定又发生了什么吧?”苏轶昭觉得到这里,双方都满意了,还能有什么值得两人翻脸无情的?
纵然镇国公有些憋屈,可那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妥协啊!
“可先帝此人实在小肚鸡肠,只能说镇国公文能兴邦,武能定国。他太有才干了,即便从文,也能干出一番大业来。”
窦俊言语中对镇国公推崇之至,用苏轶昭前世的话来说,这就是偶像。
苏轶昭恍然大悟,“可是那些律法改革?”
“嗯!镇国公再次名声大噪,先头瞧不起他的文官都对他另眼相看,一时间风头无两。”
得!这是又惹先帝猜忌了吧?
“镇国公屡次为朝廷献策,可事后先帝功劳都给了别人。日久天长,朝中众臣也就看出了端倪,对镇国公并不敬重了。
镇国公也有些心灰意冷,原本一腔抱负为民,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先帝为何这般小心眼呢?镇国公都已经成为文官了,你还揪着不放,难道就不怕被那些朝臣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