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本官不过是个大理寺寺丞,那时年轻气盛,不但听过盛家的威名,还与镇国公府的世子切磋过一回。他本事不错,本官输给了他。”
苏轶昭并未从康释文口中听到对盛国公府的不屑和愤怒,似乎还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只可惜好景不长,镇国公谋逆,盛澜清那日带着夫人和幼女去了长公主府,他们都说是挟持长公主去了。”
康释文走到窗边,脸上满是感叹。
“镇国公不惑之年才弃武从文,从文之后,对天下、对百姓,也不是没有过贡献的。若非他生出了野心,镇国公府起码百年长盛不衰。”
听着康释文的话,苏轶昭不置可否。
不说镇国公,就拿端阳王来说吧!
端阳王的日子又好过吗?这么多年都没有回京,嫡子还被留在京城当质子。
“你想知道的,卷宗里都有。咱们现在来猜测一下,倘若盛家还有余孽,那活着的人会是谁呢?当年盛澜清的长子尸身,本官是亲眼见到的。那孩子聪慧,不少人家都见过那孩子的容貌。”
苏轶昭忽然想到,原来这就是没有留下嫡子的理由吗?
因为那嫡子被太多人见过了,想李代桃僵都不可能。
“世子夫人和那幼女,活下来也无甚大用。只有盛澜清,若是盛澜清还活着,为家族报仇,卷土重来,那皇上和江山危矣!”
苏轶昭忽然觉得那句“世子夫人和幼女活下来无大用”的话有些刺耳,这世上不能小看任何人。
“那当年盛家谋逆,是为了篡谋夺位?”
苏轶昭话音刚落,康释文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自然是为了那无上宝座,难道你还真以为是清君侧?”
卷宗不允许带回去看,苏轶昭便夜宿在了大理寺。
“你还不睡啊!”相思无聊地趴在了桌上。
“你先睡吧!我得今夜将卷宗全都看完。”
苏轶昭摸了摸相思毛茸茸的肚皮,这寂静的夜,也只有相思陪伴自己了。
相思打量了一眼周围,“这里一点也不好玩,冷冰冰的,瞧着还有些渗人。”
它蜷缩在苏轶昭的手边,难得的老实。
“你可别乱跑,这里都是武将。要是让他们看见了你,不是把你大卸八块,就是一脚把你踩扁。”
“还不如府上好玩,有人洗澡,有人喂好吃的。”
苏轶昭的恐吓让相思彻底老实了,它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安静了下来。
苏轶昭率先翻阅的是盛家家眷的供词,这些人都是一问三不知。
或许是真不知,又或许是硬扛到底,反正只有死路一条。
接下来便是一份份罪证,是从府里搜出来的,都是书信。
众所周知,书信是最容易伪造的。偏偏此案除了当时盛家女眷的供词外,也就是这些书信了。
不过当时镇国公谋逆是有目共睹的事儿,既然找不到其他的证据,索性也就不再深究。
翻到最后的案结,苏轶昭突然被一个人名给吸引住了目光。
“苏文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