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看向连惨叫都没力气的楚环,这血糊拉碴的,看着都觉得疼。
楚环勉强扯起了嘴角,“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何清楚他今晚会来找我?又如何知道我们会派人刺杀你?”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问?”苏轶昭摇头,“自然是因为我不信你了。”
“你忘了那只信鸽?对你的宅子十分熟悉,证明经常去你的宅子,也就是说你与上线是时有联系的,并非你所说的等他主动联系你。”
“那刺杀呢?你还怀疑纸条上的真实性?毕竟我回去之后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无法传出去消息,那他送来要见面的消息,你为何判定就是假的呢?”
楚环百思不得其解,苏轶昭怎么就知道今晚有人要刺杀他呢?
“因为竹筒上有独特的印记!”苏轶昭微微一笑。
楚环大吃一惊,“你如何知晓的?”
苏轶昭双手一摊,“其实是猜的。”
“竹筒上有一道刻痕,有些深刻,像是故意刻上的。因此我猜测,这上面的内容必定有假。至于今日是否有人行刺我,这个我也是猜的。推己及人,是我也会尽快除去绊脚石的,这很正常。”
苏轶昭让书记官准备,康释文上下打量苏轶昭,顿时觉得此子还是有些本事的。
原先皇上将他喊去御书房,说是要让他协助苏轶昭办案,他当时是一百个不愿意。
苏轶昭不过是个从六品的修撰,而他却是三品大员,让他听从苏轶昭吩咐,怎么可以?
因此他对苏轶昭一直很不服气,没想到苏轶昭居然能这么快就抓住在京城贩马的头头。
“还有马匹和铁,藏在了什么地方?”苏轶昭只找到了城郊一处,这里面只有十二匹。
“没了,原本就只有二十匹,还没开始卖呢!就被你们给抓住了。”
苏轶昭点头,随后朝着身后道:“康大人!请您将这段时间调查的说出来,帮他回忆一下。”
康释文捧起桌上一本账簿,心中不得不佩服了。
“只是京城,在这半个月内,有五十三户人家家中新增了马匹,共多出一百三十三匹。”
康释文说着,便冷哼道:“本官带人查过衙门卷宗记载,这些人家都是本月新增的,且有些根本没有来历。”
“那又如何?这根本不能说明马匹就是从我手里买来的。”楚环头也没抬地道。
朝廷对马匹和耕牛管制很严,但只要去官府存档就行。如果实在没有来历,也会给存档,但会在旁边标明。
“本官已经带人将这些人家马匹的来历查探清楚了,其中有一百二十五匹,都是从你的属下那儿买的。你有两名属下在京城兜售马匹,他们可都指认你了。”
康释文这段时日按照苏轶昭的提示,已经将这些都摸了个底儿掉。
“他们是胡言乱语,他们见过我的容貌?确定是我吗?”
楚环冷哼,就算那两人现在站在他的面前,只怕也不认识他。
楚环将之前的话全都推翻,来个死不认账。
“你怕是不知道,他们虽是小人物,但也有自己的智慧。你在崇州购买的美人,就是他们安排的。因此你的模样,他们还能不知晓?”
苏轶昭都觉得好笑,这点小聪明用在正道上多好?
楚环的脸色十分难看,没想到这两人利用他去崇州的事儿,居然给他使了美人计。
“我们已经查看过了,每一匹马的铁蹄都重新订过了,官府购买的马匹,都会打上刻有官府印记的马蹄铁,你们将马蹄铁换了,送往各个州府。这几年光是京城,你们就卖了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