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过‘预言’,就命安公公拿火盆烧了。
他这样的人,确实不大相信所谓预知。
这中间有一点儿微小的偏差,就够改变轨迹。
他还年轻,并不畏惧前路上的未知。
六月,二王子与乐萱公主如期完婚。
到七月中,与南越约定的第一批货该出了。
外贸部虽仍挂靠在户部,但是运作独立,有专门的会计负责各方面的运算。
但凡跟银子打交道的,过不许久,就会情不自禁地节约起来——没法子,浪费不起。
这会计一瞧算出来的数字,还没正经支出呢,已经心疼得滴血。
找顶头上司温部长汇报工作,直接道:“走陆路太不划算,走水路吧。”
温毓沉吟片刻,道:“南越这批货,年前送到就成。先清点好了,等江南那边稳定下来就出货。”
会计点点头,先把西凉的货给出了。
经过半年的布局,游离于朝廷之外独立军政的江南,终于开始收网了。
近两个月以来,杨家与韩家已经在明面上与其他四家撕破脸,反目成仇,双方各有损伤。
但是,细看来,就会发现,杨家与韩家在以田忌赛马的方式与以陈家为首的四大家游斗,以劣换优玩得那叫一个顺。
临近江南的州府调兵集结,由参与镇北关之战的有功之臣率领,堵了所有江南往外的道儿。
天下灵秀,江南独占其五。可若论善战,江南连前五都排不上。
朝中推出新盐之后,襄郡王推波助澜,很快江南就有不满的声音传出来。
豪族仍旧把持盐道,半文钱都不肯降价。
与新盐一比,自然没有竞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