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伏魔僧(1 / 2)

大道天子 林新水 0 字 2022-05-28

 厉鬼死了。

嘉儿当即手舞足蹈,兴奋的说:“太好了,我就知道老爸一定会赢的,爸爸最厉害了!”说着跑了过去顾志雄静只得无奈的摇摇头,面露苦色,却丝毫拿他的宝贝女儿半点不得,说:“嘉儿呀,你怎么老不听我的话,老是趁我出去办事就跟师兄弟出来除鬼。”说完,揪起嘉儿的左耳,又才揪起才跑来站定的厉行的右耳,说:“还有你,厉行!你们俩个也太胆大包天了吧!没我的准许就敢跑来除鬼。”朝阿鸿与白庆盛说,“还有你们两个,擅自让他们两个加入你们,等回去以后,我再来好好料理你们两个。”阿鸿扶着白庆盛低下头不敢正视顾志雄的目光,心中委屈却是不能说出口,应答领命:“是!”

顾志雄将手一松,两人立时捂住耳朵不住的揉搓。听他说:“要不是我今天回来得早,看到何满跟刘玉祥没去,被我盘问下知道你们两个代替他们来了,幸好我及时赶来,要不然你们死了,我怎么跟在天堂的你妈交代,”又朝厉行说,“你妈妈临死前将你托付给我,你在我眼皮底下死了,那我岂不是失信于她!”

说完,见二人面红耳赤的模样才消了气,又道:“回去了,回去了,这次的除鬼虽然是白干了,但多点经验对你们来说,也是件好事。还只是炼气期的你们,碰上厉鬼还能全身而退。就已经足够你们自傲的了。”

一行六人徒步走回,途中还能看几只逃蹿的常见的鬼,三五成群的除鬼师不住追赶。鬼来人往,人来人往。没人在意人多人少、以多欺少,但还是有人以君子之度,硬是坚持一来一往。不过奇怪的是,数量不少的小鬼(无害鬼)却是一只都没见着。倒是好生叫人奇怪,这原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厉行却好奇不已,心里又是藏不住事的,便问:“顾叔,出来这么久怎么一只小鬼也没见着?”

哑童也早就注意到了这点,只是不以为意,再加上他已习惯将事情藏在心里,也就不问,不过既然有人代劳了,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脚步在前进过程中向顾嘉儿靠了半步,侧着耳朵听闻其祥。嘉儿很少除鬼,只道除鬼是件有趣的事,倒也不曾留意,见厉行问起便有了兴趣,举目四顾一番,问:“咦?真的是这样耶!”望向顾志雄,“爸爸,真是这样耶!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阿鸿和庆盛除鬼也有些年头了。自是早就知道。只是除鬼以来也不见有人问过,大多认为这是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这时也想知道答案。

顾志雄领着路,答复道:“其实这——”

正当众人大感好奇之际,身边不远处爆出一声巨响,射出一道身影,是一只博格。紧随其后,在博格爆出的房屋里,又射出三道身影,未见其貌,先受其照。三人皆为光头,被烈日照过反射刺眼光芒,让人不能直视。

待光芒逝去,见得那三人身着统一深橘色的衣裳、宽裤,绑上一条长长的墨黑色的腰带,一双灰褐长筒布袜裹上宽松裤,再用黑条布交叉缠了几圈,手上也通用黑布条绑住宽松的手袖,一人一双平底灰鞋。给人一种庄严威仪之感。中间一位虎背熊腰,满嘴大胡子恣意乱长,似足一团麻。颈上挂着一串颗颗有拳头大小佛珠。右一位,双手合十,是位虔诚祷告的瘦汉。

见他颧骨粗大凸起,下颚细小,面上无肉两腮凹陷,竟似几日未曾吃饱一般,看他眼睛深深陷入眼眶里,又低着头,唇下轻启微颤,似在诵读,深邃得让人不寒而栗。另一位三人之中算作最末,年纪应在十九上下,脑袋是极圆极小,窄肩蜂腰,头也不似另外二人那般光亮,还存有海青发根,双目水灵,手持一支泰湖笔,笔上蘸金,羡煞旁人。

*金头泰湖笔:凡级三品,产自泰湖山的毛笔,共有八色,由差至好,分别为,澄黄、翠青、碧绿、苍蓝、玄紫、黄金、炎橙、烈红。

认出三人皆为僧,想起一事:僧人除鬼与正常人除鬼不同,不止手段不同,可能就连目的都不相同。他们不喜人们称他们为除鬼师或除鬼僧,而让人们称他们“伏魔僧”,虽然做的事情一样,但却坚持自己是伏魔并非杀鬼,其中缘由,大概是因为除鬼二字带有强烈的杀生之意,而伏魔只是屈服之意。就像常人带刀与僧人带刀,明明都是刀,僧人却硬要说自己用的是戒刀,不可杀生,但却都有杀生只用。

这种奇特关系,就像防卫武器与攻击武器,明明都是破坏力惊人的武器,但叫法不同,其意义却也截然不同。只是问上一句,难道防卫武器就不能用作主动攻击,还是攻击武器就没有防卫意义?怕是没人能正面回答是或否吧。

又几只食尸鬼在他们不远处逃开,他们三人无一人前去追击。其实要对付眼前博格,只要用上伏魔僧对付鬼的特殊手段,他们之中随便一人也是足以对付博格的。但他们还是放着食尸鬼,这便是不同也是一奇。

他们也注意到顾志雄为首六人,圆头青年双掌夹笔,弯腰作揖,大胡子僧人双掌一合,微微欠身,只有那骨吐脸无肉的僧人一见不见,依旧自顾自地低头诵文。

“这个僧人好不知礼数,其余二人都行作揖礼,他倒自顾自念经——哎哟!”嘉儿不平抱怨,突然遭了锤头一击,只听顾志雄面色严肃道:“嘉儿,不得无礼!”嘉儿显然听出父亲口中严肃,可比之前训斥自己加入除鬼行列还要凶多了,大感奇怪,但也只能默默跟着顾志雄,一行六人向三人弯腰欠身。

那彪悍的大胡子僧人,将念珠甩于身后,全身散着一层古铜气色,摇身射去,恍如一身巨像快如驰骋骏马,欺身至博格身前,疾风电掣连打三拳。博格斜身用右臂硬挡,连吃三拳见隙一扫,转守为攻,招式毫无花巧,全凭一身惊人力量。僧人躲闪不及,吃了一击,放出一声沉响。不退反进,又轰四拳在博格胸上。两者对抗,不讲招式花巧、技术,完全是身体素质强度与全身力量的硬拼。一场纯粹比试耐力的对殴。这种打法饶是罕见,看得众人一阵心惊肉跳,每一记硬扛,都能看到对方气劲被打散半分,再从体内继出气劲补充,大胡子每招能打四五拳,相比博格只有一拳,但力量却比五六拳都更有效。

那圆脑僧人提笔在手心写字,漠不关心,任凭前方一人一鬼硬撼生出的气劲吹动衣襟,足见对大胡子僧人的自信之深。

哑童惊叹这两者,又不屑两者,心忖:刚刚只要斜下弯腰踢大鬼右腿,就能令他招式落空的。博格全身破绽百出,他肯定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