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队友悲痛号丧时,发生爆炸的1号生物间慢慢停了余波。
房间内一片狼藉,但墙壁没有什么破损。贪吃的小畸形身体被炸的破碎,成片丧尸趴在地上,缺胳膊少腿儿的看着血腥又恶心。
“咳,咳咳。”
被呛到的咳嗽声从一个被炸残的丧尸身下传来,紧接着,一只有点脏的手伸了出来。
是喻安。
他费力的爬出来,不止他一个人爬,他还拖了裴思出来。
裴思胸口跟胳膊都有血,人也是昏迷状态。这种情况下,无疑需要尽快出去找医生。
喻安努力的架着他,要往外走。
“哥哥。”
突然,被炸碎的一摊小畸形又发出了声音,且还是直直的对着喻安叫的:“你为什么不养我?”
喻安:“……”
喻安愣住。
他回头看向了小畸形,呆呆道:“我只看见过你一次。”
小畸形闻言,嗓音欣喜:“如果你很早就见到我了,是不是也会养我?就像你养那十个畸变体一样?!”
喻安想了想,回道:“可能吧。”
如果是在很早很早以前,这个小畸形请求他养,他可能会答应的。
小畸形把这个可能当做肯定,他欢快的开始再次唱起来:“接哥哥,回家玩,接哥哥,回家玩……”
童谣声充满了孩童的喜悦,但音调却越来越轻。
最终,小畸形叫着哥哥,彻底消声。
堆成一摊烂肉的畸形,在失去最后一点活力后,肉色从鲜红变成灰色。
他死了。
喻安看看他,再想想自己丢了的崽崽,心口一阵闷堵。
要快一点,他要快一点找到他的崽崽。
门外被炸弹清了场,喻安醒来的快,四面八方的丧尸这会儿都还没有赶到。
趁着这个机会,他半背着裴思,用最快的速度往外冲。
冲到一半,裴思醒了过来。
“喻安。”
他哑声叫道:“别背我了,我能走。”
裴思最是要强,自然不会让个小孩儿背自己出去。他在谢池手下受过最严苛的训练,身体机能各方面都是最优越的。
在稍微恢复过来后,裴思挣脱开喻安的手,走下去带路,领着喻安逃了出去。
在逃出去前,裴思喘着气,跟喻安简短的聊了几句。
喻安挑的话头,他问道:“今年是几几年了?”
“过迷糊了?”裴思笑着,比划了数字:“现在是2190年8月18。这糟心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喻安话不多,他怕说太多,就暴露的太多。
裴思可能是怕他在这种环境里恐惧,所以即便认定他听不到,也会闲聊似的跟他随便说着话。
“要不是俩月前突然爆发了感染者,我这会儿还应该在休假相亲呢。”
裴思面相年轻,五官周正。可惜他常年泡在部队里,除了执行任务外,所剩不多的时间还要关心正值叛逆期的弟弟,实在没机会接触到异性。
喻安听他对相亲泡汤的事,明显充满了遗憾。
在裴思的计划里,他是要在35岁之前就结婚的。
他喃喃道:“男人过了三十岁这个坎儿还单着,以后再想脱单就难了。”
如今这个越来越先进发达的世界里,人类的寿命比从前普遍增长,高寿者可达三百岁之久。由于寿命增长,所以政府规定公民受教育的时间也随之增长。
专家出台的适婚年龄,在38岁,育龄年龄则是在40岁。
裴思今年刚28,可他已经想早婚了。
喻安忽略着裴思的恨嫁言论,默默的算起自己的年纪。他过完18岁的生日后,就在胶囊里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十年。
刚才路过研究所外面的玻璃门窗时,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脸。
还跟睡前一样,很嫩,一点都没变老!
“我十八岁。”
喻安绷着脸,严肃的宣布道:“我只吃了十八岁的生日蛋糕。”
十九岁的蛋糕他都没吃到。
裴思:“?”
裴思捏他脸,眯着眼道:“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怎么?还非得强调一遍,故意刺激我?”
喻安闻言,不吭声了。
两人逃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在十分钟后。门口接应的车还没走,车头坐着的幸存队员还在抱着人哭。
“先别撤啊!再等一下,我裴哥还在里面!”
“谢老大说了,他说会给我裴哥收尸的!你们先别急着走,陪我等等谢老大。”
来接应的人使劲儿掰着队员的手,嘴里念叨着:“我不等,他妈的我看到谢煞神就腿软,你别扒拉我。”
另一个人直接在给车子打火了。他低头按着车上的仪器,叭叭道:“北境上万的污染者,被谢煞神一天给屠尽。日了,疯狗见了他都得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