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下药(1 / 2)

 红色的手帕里面,是本名为水隗经的书,蓝色的手帕里面,是块白色的玉镯,黄色手帕里面,夹着一封麦阿婆写的信,另外还有叠厚厚的用报纸包起来的东西,翻开了看时,竟然发现是百元大钞,数了数整整十万。书和信应该是麦阿婆留给我的,那钱和玉镯,我看了看包裹它的报纸,正是高考完第三天我从学校拿回来的报纸,还在上面做了标记,应该是奶奶留给我的。

还是先看信吧,这样想着,我打开了有些发黄的信封,从里面慢慢拿出信纸来。果然是麦阿婆的字迹,歪歪斜斜的字体,有些她不会的还用拼音来代替。

阿哲,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阿婆可能已经去另外一个世界了,不管阿婆怎么死的,你都不要责怪任何人,阿婆老了,活到这把岁数,也该见阎王爷去了。可是阿婆放不下你,你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善良。阿婆知道,你也有自己该做的事,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屈在这个小村庄。这么多年来,把你的身世隐瞒着大家,是为了不让村里人排挤你。如今你也长大,想要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你身上流着人和水隗的血,就注定你是个不平凡的人,阿婆只希望,不管你是人是水隗,或者半人半水隗,你都能一直善良下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后,你所面对的各路鬼怪,不要轻易伤害他们,人有好人坏人之分,鬼怪尚且如此,这世界,不乏像你的母亲那样心善的鬼怪,虽非人类,却比人类更知情意。

记住,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若你能修炼成人,阿婆自然会在天上替你高兴,如果不能,也不要以此为耻,从而心生愤恨,要知道上天给了你什么样的身份,你就要担起什么样的责任。打破榆树村古老咒语的重任,或许只有你能完成。

信的结尾,麦阿婆交代阴阳咒和这本无题书定要保管好,不能肆意破坏,亦不能告知他人,让它们落入其他心怀不轨的阴阳师之手,否则的话,后患无穷。末了,还特意用油墨在上面沾了几滴。那是儿时我曾极其喜欢的味道,只要放在鼻子前,就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收起信纸,将它完好的装进信封里,我的眼前,再次出现了麦阿婆的音容笑貌,刻满了岁月印下来的皱纹的脸,苍老而又慈祥的声音,就好像她从未离开,时刻在我身边提醒我,不惧前途迷茫。

麦阿婆留给我的另一本没有书名的书,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不过和阴阳咒差不多,都是用油墨纸缝制而成,因为年代久远,发黄的封面只有编纂时间,著作人都没有,里面的文字也是手录下来,语句与文言文相似,而往往书中空白的地方,都被后人用白话文将难懂的句式翻译过来,由此可见,这两本书应该都是前人记载而来,落入阴阳师手里,又重新做了记号。可奇怪的是,上面最少有两三种不同的字体,却没留下任何一个名字。

难道这无题书和阴阳咒,是灵异界的法宝?将两本书对照在一起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我这才猛然发现,原来两本书的原著手笔均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并且两本书的最后一页,都出奇的厚,比其他的纸张摸起来更有质感,仿佛中间夹了什么似的。这又是为什么?将它们放在灯光下观察了许久,仍旧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玉镯是我出生时麦阿婆曾赠与我作为礼物的,希望它能保我平安,后来奶奶在与麦阿婆产生间隙的那会儿,将它收起来,压箱底了,现在它又出现在包袱里,必定是奶奶知晓我的事情,期盼我在外面能够平平安安的。当我再次拿起玉镯来观摩时,上面的花纹丝毫没有受到岁月的侵蚀而褪色,仍旧如当年一样,温润亮泽,发出淡紫色的光芒。旁边用于开关的细小按钮也十分亮眼,灵活得很,完全不像存放了许多年的旧物。令我惊奇的是,这玉镯好像通人性似的,在我手碰到它时,原本只能够容纳下孩童手臂粗细的镯身竟渐渐放大,自动扩张,周身花纹依旧不变,直径增大。当我再次伸手,打开按钮,居然将整只手腕都给容纳下,还留有一丝余地,活动自如,以至于不让手腕勒紧。

更使我察觉到怪异的是,当我将玉镯戴上时,我的心灵,瞬间净化了似的,如水般安静。眼前,便霎时出现了许多我曾经历过或者不曾见过的场景,我的母亲,我的童年,麦阿婆,老村长,和疼爱我的奶奶,这一切像放映电影般,清晰而又真实的在我面前不断播放,可始终,我都没看到我的父亲,那个将我带到这个世上又很快离开村庄的人。

玉镯里,藏着玄机?

”麦阿婆,奶奶,你们放心,终有一天我要向榆树村的所有人证明,村庄被诅咒的命运,会在我手里改写!”许久,片段消失,我小心翼翼的收起包袱里的物品,从手腕上取下玉镯,细细观看,心里忽然像被打翻了的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也许麦阿婆留下来的这个神奇的玉镯能帮助我找到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又也许,它并不能发挥什么作用,只是祈求平安而已。

可是,玉镯啊玉镯,倘若你真的能帮我寻到父亲,我是该感谢你,还是后悔?这样想着的时候,我那不争气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算了,吃饭去!”

镇上不比城市,大晚上的并没有几家能够吃饭的餐馆,所以我寻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才在路边找到一家还亮着灯的小饭馆。从里面传出来的莫名的香气扑面而来,钻进我的鼻孔,让我的味蕾更加分泌出唾液了。约摸三十来岁的老板夫妻俩正准备打烊,看我过来,目光齐刷刷的定在我的身上,似乎诧异的很。不过很快,他们就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热情的向我向我招手,问我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