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化后的后一天,黎悦将自己一个人锁在琴房,不吃不喝,一想到那个人,心里就一阵绞痛,传出的琴声断断续续,只有音,不成调。
直到傍晚突然停了下来,本以为她想通了就会出来了,可过了半响也没听见动静。
当他们察觉不对劲的时候才冲上去撬开锁,只见穿着白裙的黎悦上半身趴在钢琴上,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半壁脸庞,手臂压着一排琴键,手腕间的血沁入了琴键中,顺着往下低落。
殷红的鲜血沿着手腕流淌,一滴一滴染红了白裙,再慢慢的晕散开,如迎着白雪独自绽放的寒梅,鲜艳至极,也心凉至极。
他们知道慕迟的死对黎悦来说难以接受,却从没想过她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死气沉沉,了无声息,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让大家感到一股凉意痛彻全身。
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医院,还好没有发现及时,流血量还没不致命。
见黎悦醒了,一屋子的人都凑上来关心。
“小悦,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小悦,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不要一个人憋着好吗?”
可是黎悦不要不要去,除了眨眼睛,脸上就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们别跟她多费口舌。”一直保持沉默的黎岩终于爆发,不像他们那样温柔的劝解,板着脸厉声训斥:“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我黎悦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裴颜期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严肃的黎爸爸,跟之前那细声细语宠爱女儿的完全不同。
偏不想,黎悦还真动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黎悦终于抬头喊了一声:“爸爸。”
接着,喉咙里发出细弱蚊蝇的声音:“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在做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