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路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卓峰已然变了一个模样。虽然低着头，但民间总有那么些高人，能把手中的东西准确无误地砸向卓峰的脸上。他右眼红肿，眼皮上还挂着西红柿皮。

嘴上被砸了一个烂鞋底，还有鞋印没有消退。鼻梁也不知道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砸中，已然肿了起来。额头上青青紫紫的瘢痕，发际还挂着烂菜叶子，整个人看上去哪里还有半分从前郡王的模样呢？

他盘着腿窝坐在囚车里，一开始的时候还曾用手臂抵挡一下，之后却干脆放弃了挡也不挡了，就任由别人向他砸东西。

当囚车被打开，司空远将他从车上带下来的时候，他趔趄了一下，几乎都站不稳了。好在旁边自有不能嫌脏的侍卫，将他扶着去换一身衣裳，再带来见皇上。

进了龙祥殿的时候，皇上正在奋笔疾书似乎在写折子。看到司空墨尘和千漾，他的眸色也是稍稍沉了沉，而后问道：“听说今儿他游街的时候惹怒了百姓，可是真的？”

“是。”司空墨尘点了点头，而后带着千漾站到了一边，语气仍旧冰冰凉凉的，“多是些曾经在他的封地的老百姓，天城之人倒是甚少听说他的罪行，不过是人数越来越多，百姓们偏爱凑热闹罢了。”

听着司空墨尘说话，倒像是在给卓峰撇清一般。千漾觉得司空墨尘实际上很有政治头脑，因为如果此时此刻落井下石，皇上未必会吃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