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节 恶毒(2 / 2)

“从幼儿园开始,就有孩子叫我野种,没爸爸的野孩子。”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韩昭其名的有种威风凛凛的气势,这种漂亮的丹凤眼很是占便宜,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妩媚,而怒起来的时候则叫人害怕。韩昭挑着眼角,凤目含煞,看上去小时候的童年阴影,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于是我就和每一个敢这样骂我的小朋友打架,有时是一个打三个,他们打不过我,却可以一个人骂,其他两个人远远跑开。等我追过去抓他脸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开始骂,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傻子。明明知道他们哪怕被我抓破脸,也要哭着骂我的时候,我还是抓破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不管他们跑到哪里。”

张无忌哪里有什么啪啪啪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懂单亲家庭的悲哀?这不光是父母长辈的悲哀,要知道这样家庭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心理问题,“我是没有爸爸/妈妈的”,这样的孩子就会比别的孩子多一些自卑。

一个完整的家庭给予一个孩子的温暖,是一个缺失家庭出来的孩子所想像不到的。人格就在此时开始有了些许的偏差,然后会越来越大。

有些人,便开始偏激起来,他们用暴力或者强硬手段,掩盖自己的自卑。

这些问题都是那些自己还是孩子的父母所完全没有考虑到的,他们自己都还没有一个定性,又哪里会考虑到自己的孩子?

“那一天后,我就没有上过幼儿园了,妈妈第一次打我,打得很重。我记得我没有哭,只是看着她问了一句:为什么别人都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张无忌心疼的吻去韩昭脸上涌出的泪水,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哪怕艾丽丝和以前总觉得象冰山一样的韩昭也是。

“妈妈是个很老实的、很传统的女人,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有一天爸爸回来了,我去问他,然后妈妈第二次打了我。我这一次就哭了,因为我以为爸爸妈妈都在身边的时候,我就有了哭的权力,象别的小朋友一样——”

张无忌开始把韩昭搂进自己的怀里安慰,这个身高一米七一的妹子居然感觉比秀妍还要瘦一点。

“但是爸爸也回答不了我这个问题,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

韩昭突然转过头来,把双手轻轻的放在张无忌交叉合抱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掌上。

“那个姓伍的女人趾高气扬的跑到我家来,我清楚的记得,她把一张支票甩在我妈的脸上,而我妈居然一动不动。”

“她跟我妈说,说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了,是因为我爸爸的原因才装作不知道,但现在不行了,因为爸爸要进省里,我和我妈妈的存在会耽误爸爸的前途的。”

“她叫我们走远点,我现在还记得她当时象女表子一样的语气!”

韩昭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张无忌终于是明白为什么这个明明很漂亮的妹子,却总是一副全世界都欠她钱的表情,除了在自己家里,她出门就是一张“谁都别来惹我”的冷脸。

偏激!

韩昭用她的冷漠脸来掩饰她心里的偏激!

“我当时就把那张连多少钱都没看清楚的支票撕碎了,然后捏成一团丢到那个女表子的脸上,叫她滚。我很清楚的记得她当时看我的表情,就象看着一个要饭的——”

张无忌现在已经一点都不奇怪韩昭如今的性格和喜欢说粗口的习惯,换成谁在这样的环境下,被轻视和小看着的卑微,都很难还能用正常健康的心态生活下去。

“她跟我妈妈说,你家的这个野种就和你一样没教养!”

张无忌对伍姨的感观一点都不好,既不和蔼,也不可亲,反而总是一副端着拿着的长官太太的架子,倒象是电视里三四十年代国民党高官的姨太太。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撕破厚厚粉底的伪装,那个看上去比谁都高贵的女人居然恶毒到对一个小孩子都恶语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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