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侯虎大军走了,朝中似乎不会再有更大的事情了,伯邑考打起精神,开始思考现在自己该怎么做!此刻王宫中已经又升起一场小小的波澜。
受辛要冬狩!
巫甲和元铣这两次事情之后,受辛对朝政感觉更加厌恶,也更加疲累。
对于那些敢拿起刀剑挑战他的人,他从不惧怕,甚至会非常兴奋。战争,向来是他非常感兴趣的!可是对那些处心积虑,总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使弄阴谋诡计,加以陷害、算计的人,却极让他感到厌恨,恐惧,却又觉无可奈何。他似乎永远无法彻底消灭这些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层出不穷!可即使发现了他们,又能如何?即使醢刑、炮烙似乎也无法将一腔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这种愤怒只能残留在自己的身体和思想里,时时刻刻让他觉得压抑,难受,时时折磨着他却又无可奈何。
或许暂时的逃避是他唯一可做的。
狩猎的事选在了沙丘,这是崇侯虎专门给他建的一个狩猎场地,崇侯虎临走前多次向他夸耀说沙丘如何如何好,早已说得受辛心痒难搔,只是碍着诸事繁杂无法抽身。如今祭祀的事结束了,崇侯虎大军也出发了,受辛一闲下来立即想到了这件事,恨不得马上动身就走!
这一日在九间大殿,受辛开始安排冬狩事宜。负责天子狩猎的兽正魏贲此时正奏着道:“陛下,冬狩事宜臣已安排妥当,沙丘已一切准备停当,孝癸和邢亥两位国主已在沙丘专等陛下前往!”沙丘所在之地正是邢国,武丁王王后妇好便是出自邢国,而孝国和邢国紧挨,是殷商王族的封国,孝癸和邢亥就是这两国的国主,孝癸还是王族。
商容知道此时劝阻也无用,但想起现在的国势,依然忍不住谏阻道:“陛下要狩猎,就在朝歌好了,城外也有狩猎之地,何必远去!王庭大事还要陛下决策,陛下最好不要远行!”
尤浑却最知天子的心思,他笑咪咪地对商容道:“丞相,朝歌地少兽稀,那沙丘是崇侯专门为陛下建成的狩猎之地,朝歌如何能比?陛下这些天也太累了,也该去好好歇歇了,再说冬狩是国家的制度,不仅可以训炼军队,还可以为田间除害,还可以让陛下舒展筋骨,何乐而不为呢?”
比干看着尤浑一脸伪笑的样子,顿感厌恶,冷冷地对尤浑道:“那狩猎场地就是毁弃田地建的,居然说什么为田间除害!”商容也道:“陛下出征东夷一年有余,今刚回朝歌仅月余,且又发生这么多事情,人心不稳,陛下还是留在朝歌稳定人心为好!”
受辛显得身心俱疲,道:“丞相,亚相,寡人多日因国事甚感烦心,实在想去沙丘散散心,两位不必再劝,王庭有你们主持,我很放心!”商容无奈,不再说话,心中生出说不尽的颓废之感。
受辛又道:“寡人离朝歌期间,国事就要丞相和亚相代劳了!”商容和比干应命!受辛接着又道:“微子王兄,箕子王叔,还有费仲、尤浑、薛魁、姜环、飞廉、恶来随寡人一起前往!”受辛本就是到沙丘寻乐,自然要找一些善于奉迎拍马之徒跟随!几人应旨,尤浑道:“这下臣可以见到陛下马背上的雄风了!”受辛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驰骋杀场的戎马生活才是其最热爱的。
这时微子压仰着已多日狂郁激动的心情,道:“陛下恕罪,臣近日极感身体不适,身体虚弱,惧冷怕寒,望陛下恕罪,免臣沙丘之行!”受辛有些意外,但也不以为意,道:“好吧,王兄就留在朝歌吧!”微子谢恩!
伯邑考和墨羽这日正在金庭馆驿商议如何再向天子提自己的事。自受辛回到朝歌以来,商容向受辛数次陈奏伯邑考的事,开始受辛说过了祭祀之后再做决定,可后来又说待崇侯虎大军出发之后,之后又说等从沙丘回来以后。伯邑考听出天子无意释放姬昌,越来越觉得救回父亲,返回西岐之日遥遥无期,却是没有办法。墨羽安慰道:“只有静等时机,再图良策了!”
正在感到无奈彷徨,无所事事之时,受辛的旨意突然传到馆驿:
伯邑考和墨羽随驾同往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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