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安排进发改委当屈武子老师的副手,我还是学习阶段,拿博士,然后进央党校,我如果名声还是不好的话,我可能——游客止步了吧。给我一个闲职,或者搞科研了吧。”
韩正有自己的判断:“不会的。人才难得。别看央暂时冷落你,闲置你,其实是考察你。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要经得起考验。现在论政绩,论本事,论后台,论社会关系,哪一个敢跟你叫板?国家对外的重点工程,差不多一大半是你在搞。国内更不用说了。你一个亚投银行,马跟花旗银行、瑞士银行三分天下了。”
“恐怕没这么简单。有人看好我,有人也想让我遗臭万年。韩叔,你曾经说过,政治这东西,你最好不要碰触它,你现在既然在政治场合,你要立于不败之地。你为刀砧,不能为鱼肉,否则要任人宰割。”
“没错。政治较量,看起来无风无浪,其实它硝烟的战场更加险恶。你站不隐立场,站错了队,马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甚至锒铛入狱。你要做一个不倒翁,你一定要找到平衡支点,否则你是难以立足。”
“韩叔,每次听你说话,我都会补脑。”韩宝来这话不是恭维他,韩正久在官场,富有丰富的从政经验。
长沙的夜景,相韩正走的四年前,现在可以说大变样了。街道宽阔,立交桥纵横,华灯璀璨,高楼林立,大幅led超大电子宽屏正播放着内衣广告,虽然已经是晚十点多了,街头还是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五一广场的几家大型超市,特别热闹,有买着大包小包的出来,也有泊了车正往扶梯走。到了食府一条街,一条巷子都是臭豆腐味。
“韩叔,在家吃,还是在外面吃?”吴玉章根本不想做菜,她可能还在小睡,或者还在看股票行情。
“你们还没吃?”
“没有。等你啊。”韩宝来其实午吃了大餐,根本不饿;吴玉章想吃什么,还用得着别人管。
“外面耳目众多,我们还是回家吧。你阿姨不会什么也没准备吧?”
“还是买一些我们爱吃的靠谱。”韩宝来怕吴玉章了,他停了车下去,叫了十个大菜,打了包提车。
叔侄俩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屋,吴玉章果然还躺在床;下楼的时候,还穿着绸质睡衣打着吹欠,像是一百年没睡够似的,杏眼迷离:“这么晚了,你们还吃?”
“你不吃了?”韩正要是过去的暴脾气,他妈的,老子从潮汕地区不远千里赶回来,老子吃点东西,你还大惊少怪,不捶扁你才怪。他这次语气和缓,眼还有久别重逢的缱绻。殊不知人家早变了心,还看得你这个老鬼。
“我见你叔侄饱了,还有什么食欲?”吴玉章是开玩笑的,她也不能太绝情,她做生意的本钱哪里来,咱们都是明白人,何必要说穿呢?吴玉章应景似的陪着坐下,三个人各据一方。韩宝来开了一瓶茅台,韩正是茅台酒的发烧友。
“嗯,还是家乡菜地道。”虽然这些菜,韩宝来只不过在夜宵摊买的,但是相粤菜,这是家乡味了。韩正连吃了几块口味蛇,嚼得腮帮子咯嘣咯嘣响。
“你怕我毒死你叔侄,还自己买了现成的回来。我买了菜呢。”吴玉章只是夹一点牛百叶吃,韩宝来正吃着小龙虾,挤兑她:“吴阿姨,你哪里还像当年做菜的吴阿姨?男人有钱变坏了,我看女人有钱,变得男人更坏。”
“女人变坏有钱。这话有几分道理的哦。”韩正不无讥讽地说。
“你管得着嘛。”吴玉章气呼呼地说,胸口高耸的白肉团一耸一耸地,很吸睛。
“一个人管一个人怎么管得着?完全靠自觉。干这活再简单不过了。我曾经做下放青年的时候,一个老同志教我怎么偷乡下女人。你常去人家屋里串门子,看人家对你有不有哪个意思。揪准了她男人不在家,你故意跑过去帮她做这做那。要是这女人跟你目光相交,羞羞答答,那有意思了。女人喜欢你,要不了你几个钱,送她一盒火柴,一包糖,一包盐都可以。你动手的时候,别脱光了人家的裤子,要是有人敲门,把裤子提起来,你不用认账了。哈哈哈。”韩正还会说段子,韩宝来可是第一次听韩叔说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