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笑道：“他年轻，当然后劲足。这不是宝来的真功夫。我估计他是让你的。”

总理收了式，眉开眼笑：“应该有所保留。好吧，今天练到这吧。不过，我看你下三盘，没有我想象的虚浮，开始跌你几跤，是你疏于防范。到后面，你稳扎稳打，我是蚍蜉撼大树喽。”

韩宝来没有过去的神采飞扬，说话谨小慎微：“我打的是乱拳，毫无章法。总理是绵里藏针，一发不可收拾。我开始一交手，不知如何应对。跌了几跤，我自然而然用起了陈式太极拳的招式，我发现还是见招拆招好。”

总理像是突然发现了两个陌生女子，一个编着蜈蚣辫，一身南方女子常穿的米黄色无领套装，下身是吊带长裙，显得落落大方；另一个是两接头草花统裙，显得娇小玲珑。

“你便是陈汝慧，她便是杜芊芊喽？”总理可能凭图象，或凭视频认出她俩来的。

“嗯。汝慧、芊芊，快叫爷爷。”韩宝来忙叫她们过来行礼。总理慈眉善目：“汝慧啊，你真是一个好孩子。你不容易。你不应该下嫁给他。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你不知道你一辈子赔他多少眼泪哟？”

陈汝慧吸着鼻子，像是受了极大委曲，无言淌起了眼泪，两腮泪光闪闪。总理拿起纸巾递给韩宝来：“给你媳妇抹抹眼泪吧。你带给一个女人的伤害，可不是一个等闲人能承受得起的。特别是，你伤了一个爱你如同爱她自己生命一般的好姑娘。”

韩宝来知道此时不可太张场，他默不作声给陈汝慧抹泪；陈汝慧瞪了他一眼，抢过纸巾自己揩掉泪水。吸了吸鼻子说：“爷爷，他本质不坏，是禁不起诱惑。别人三两句好话，哄得他缴械投降了。”

总理笑了：“那要你指挥千军万马。别人派一个女人来，你当俘虏了。怪不得说，冲冠一怒为红颜。你啊，什么时候过得了美人关，你百毒不侵了。走吧，咱们边聊边吃早点。”

总理还是拍着韩宝来的肩膀，面含笑容，眼光睿智：“你要听媳妇的劝，不要在外面到处惹情。你要收敛一点。昨晚是一个预演。你要是不痛改前非，可能不是预演了，是实拍了。”

韩宝来听总理这样说，一块石头方才落地，原来又是震慑。韩宝来估计不只是震慑，一点还要安排什么重要使命让他戴罪立功的。

早膳摆桌子，看来韩宝来三个人都有份，一共是四份。韩宝来陪总理坐下，总理招呼两个姑娘也坐下。在总理眼里，陈汝慧和杜芊芊是心地善良的姑娘。早点是西结合的。有一小碗八宝莲子粥，一根法式面包棍，一碗水果沙拉，一杯热牛奶，一个煎蛋。韩宝来没有煎蛋，而是一份烤牛扒。韩宝来切了一块给陈汝慧，陈汝慧不要，杜芊芊也不要，韩宝来知道总理不喜欢吃油腻的食物，他大嚼特嚼起来。这可是德国进口的牛扒，肉质滑嫩、酥香，不会塞牙缝。

总理看韩宝来吃得香，仿佛自己吃得香，一直用慈祥的目光看着他吃。陈汝慧心有所动：“这可是父亲对儿子、爷爷对孙子的眼光。”看韩宝来将一盘食物全收拾光了，眼眉含笑：“吃好没有？还要吗？接下来，可是要飞往海外了。”

“海外？”韩宝来咽下最后一块牛肉，嘴还闪着油光，颇为惊。

“不是你申请去欧洲采购工程机械吗？你这人怎么忘事了呢？”

“是啊，我向闻爷爷汇报过。闻爷爷说了？”韩宝来大喜过望。

“我们是顺道，我早有此打算，我打算到欧共体国家走一走，你陪我出访。有人说，我把你关在笼子里当金丝鸟养，我可不给闲话给别人说。”

“她俩能去吗？”韩宝来一扫脸的阴霾，现出了久违的神采，那是天使的不可一世。

“她俩不去能行吗？我刚才有了一怕，还有两怕。一怕你给我诈死，二怕你到外面，见一个爱一个。杜医生是预防你突然休克，你媳妇是看着你，不要在外面处处惹情。两人都有任务，而且担子不轻啊。”总理直言不讳，说得韩宝来无地自容。

总理对脸现出兴奋神情的陈汝慧说：“孩子，你别怕他。他要是不听你的，敢在外面花天酒地，你用这部电话打我的专线电话，我来收拾他。”

总理拿出早准备好的两部卫星手机电话，当作礼物，一部赠送给了陈汝慧，一部赠送给你杜芊芊。韩宝来长叹一声：“以后我身边全是眼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