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珊妹子,你别扯你娘的臊。没有姑奶奶给你作主,你白给人家糟蹋,现在过着阔太太的日子,还不感谢我。还在这里说姑奶奶的风凉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胡金玉作势要撕她,陈晓珊嘻嘻哈哈往陈汝慧身后藏。人一朝得势,身上便有压服人的大势子,陈汝慧笑道:“大嫂,你中午别回家做饭了,让桂明哥自家做去,你到我家陪昆哥吃饭去。”
“怪不得你们嘻嘻哈哈,陪昆哥你找晓珊陪去,她脸皮厚,我陪昆嫂还差不多。”
结果陈晓珊又反过来拧她:“老妖精,汝慧姐怕你丢她的人,不敢邀请你去呢。”
在这帮人当中,胡金玉年龄大一点,她过了四十了,但还是喜欢嘻嘻哈哈,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眉来眼去,陈桂明是一条硬汉,要做死事,现在搞了一个农场,还请了人当饲养员,他搞的特色养殖,不怕没销路,再说现在村委要的食材多,村里的羊啊、野味啊,不出村就出手了,略高于市场价,还拿现钱。陈晓珊说得很过分,但胡金玉没事儿一般,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人活一辈子,哪个蠢到在一棵树上吊死?你陈晓珊现在起码爬了两棵树了吧?”
陈晓珊涨红了脸,死掐住胡金玉不放;胡金玉也不跟她计较,只是话说得更露骨:“昆哥老了,你是不是看上老侄了?”
“呸——死老妖精,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胡金玉还嘻嘻哈哈笑,其实这话正中陈汝慧下怀,她请她们过去无非摆脱眼前的尴尬境地,她可不喜欢偷鸡摸狗的那一套,再说她现在是一个幸福的女人,正怀着韩宝来的骨肉呢。怎么会跟那个拎不清胡来?要是有一点风声传到韩宝来耳朵里,韩宝来还回这个家吗?再说,她对这个拎不清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一个痴心妄想的书呆子,有什么好?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她眼里是臭狗屎,可能在胡金玉,或者陈晓珊,或者莫小桃眼里,他还是一个公子少爷呢。你不是喜欢阿姨吗?我就给你请几个极品阿姨来,让你看花了眼!
“别闹了。你们各处复查一遍。估计明天会有客人来了。我们的卫生工作可是重中之重。晓珊妹子你再过细检查一遍,我不打电话过去了,接客不亲自到,显得不诚心。我顺路去一下小酒馆,找一下金牌大厨两口子和小桃姐,然后到老街转转,看有不有什么新鲜东西卖?看你们的口福了。你们看好时间,一下班就来了。不要我再打电话三请四请了。”陈汝慧手里有钱,心中不慌,做事情当然也有讲脸面了。
刘宇轩不爱雪景,那是假话。你看,他现在陪着老爸、老妈,满雪地里拍照,遥拍远处的连绵雪山,从各个角度拍神圣庄严的大瑶山,拍山下无垠的雪野,拍覆盖着油菜的白雪、偃卧在大山下的村庄,拍小香河中嬉戏的鸭子、鹅,拍近处披着积雪的树林,拍忽飞忽落的小鸟……他还央求老妈给他录视频,他自我陶醉地说上一段话,还对着云巅的雪山纵情喊叫,听远处山谷回音。他们一家三口沿着山背往大瑶山上走,直到有联防队员过来,用高音喇叭对他们喊:“喂,山上是不是昆哥一家?不要再往山上走。山上现在野家伙饿急了。小心山上的野猪、黑熊!昆哥,注意安全!”
大瑶山是五岭山脉的余脉,过去都有华南虎出没,现在还有很多猛兽活动,如黑熊、山豹、豺狼、灵猫等等。
“爸,真有吗?”刘宇轩有点胆怯了。
“有。怎么没有?你曾爷爷是老猎人呢。你没看曾爷爷房里还有鸟铳、弩箭、猎袋、梯,那是打猎必备之物。我小的时候见过黑熊呢。野猪漫山遍野都是。你不信,今天中餐,我估计就能吃到野猪肉。”刘小昆背着手,看着远处绵亘到云际的雪脊线,陷入了沉思。刘小昆是读完大学,有了工作之后,才落户广州,最近二十多年与家乡音信隔断。
“爷爷,这么好的爷爷,你怎么一直不带我们回家?”刘宇轩迷惑不解。刘小昆摇头叹息,不想让后代知道过去的恩恩怨怨。背着手,甩开娘俩大踏步往山下走去。
“妈,老爸是不是怨恨爷爷?”刘宇轩知道爸爸不愿意说的,你求他也没有用。他一向怕老爸。老爸眉宇间总有一股凶煞暴戾之气,令他无比敬畏,不敢在他面前耍娇。他之所以能成才,不是老妈娇惯出来的,而是在老爸的威严下,他不敢马虎塞则,敷衍了事。
“你要先答应妈一件事,妈才告诉你真相。”鲁丽云一向是用所谓的民主平等方法教育儿子,不会将她的教育思想硬塞进他脑海中,而是采取巧妙地策略让儿子接受。
“成交。”刘宇轩还像小时候一样,跟老妈三击掌。
“妈,你说。”
鲁丽云看男人往山下走了有一段距离,方看着儿子,直看得刘宇轩有点肉麻:“妈,有什么,你说呀?你别这么怪怪地看我?我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