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屏会意,她不愧是韩宝来的授业恩师,知道韩宝来一定会找回来,她要帮衬一句:“行啊。宝来,你要是说不出什么道道来?罚酒三杯。说。”
韩宝来这人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他马上就能生发开来:“我真给自己想到一个无与伦比的外号。‘六不象’。你们看,我早年学书法,我的字不如老爸的恢宏大气,但有乃父风骨;读大学,我从师袁大师,只学到他的一点皮毛,我就半途而废,只有一点常识,在不懂的人面前,我还能卖弄卖弄;跟着张阿姨这些年,我虽然努力跟着学,也是东施效颦,张阿姨联系群众,我也联系群众,我这联系群众就变味了;我跟周伯伯学做人,你们看到了,我是斯文扫地;跟着干爹学搞政治,结果骑虎难下;现在跟着韩叔学经营管理之道,我虽然学到了三招两式,怕也是程咬金的三把斧,上阵砍完三把斧,三十六计,咱走为上计,赶紧逃。”
韩宝来绘声绘色的话语逗得大伙都乐开怀了,韩文正果然脸色大霁:“这六不象还框不住你,你现在起码是七不象了。啊,总理亲自教你,看你的作业怎么交?”
“我这菜白做的?有前辈高人在,我岂有怕作业之理?”韩宝来眼光看着面前的三位,神情是慢条斯理,那是百人百怜爱。
“韩宝来,这算计人的招,你是跟谁学的?”张玉屏目光扫过来,那是雷霆万钧。
韩宝来嘿嘿笑着指着杨琼彩,杨琼彩涨红了脸,可怜兮兮地说:“喂!我什么时候教你算计人?你教我还差不多!”
“小时候,你就教我啊。那时候,你可是我们院里的玩家小主,什么都跟着你玩。那时候,家里最富有的是吕伯伯,他是养路费征收站的站长,嗬,他家里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有一次,你组织游濒岛。我想去,可是你说,这是外出野炊,每人必须要带一样美味才可以去。可我老爸是司机,哪有什么美味?于是,你给我出主意,让我去骗吕伯伯的女儿吕雯。你故意不准吕雯参加。然后让我去找吕雯,吕雯好想参加,当然她为了能参加,我让她拿海参,她就拿海参,我让她拿燕窝,她就拿燕窝。你还让她带一个火锅。燃石蜡的。对不对?”韩宝来那是记忆犹深,说得杨琼彩忍俊不禁地吃吃笑了起来:“其实,你小时候就是一个滑头。我想整你,但每回总被你惨了。现在也一样。”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张玉屏嘻嘻地笑着。
杨琼彩表情怪异:“看起来,我很强势,但他有如神助。那次去游濒岛,我们八个人生火吃火锅。我们虽然带了东西,但是八个吃,一会儿吃光了。我便提议每人钓一条鱼,因为我准备了钓杆,钓不到的要出十元钱,为我们下次聚餐用。只有我们四个女生有钓杆,他们四个男人生没有。濒岛那是潇水河和湘江汇合之处,那是大河啊,水波浩渺,我以为这回他死定了。乖乖地交十元钱吧。他们四个男生,就是四十元,估计下回有得吃了。你猜,韩宝来怎么搞?没想到,他真是神人。他看到河面怎么有漂浮物,那漂浮物怎么不漂走?于是,他游过去,拉起来是长索子,再拉下面是绊网。我的天啦,他把人家的丝网起上来,我记得他起上来一条桂鱼,就是我们今天吃的石斑。估计有三四斤重。结果,我们四个女生,钓鱼没办法钓了,乖乖交了钱。”
韩文正看杨琼彩说话,虽说的是本地话,那腔调抑扬顿挫,娇声细气,真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韩文正忍不住说:“这叫天无绝人之路。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他绝处逢生,他自然有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
“你承认了吧?你是我师傅吧?”韩宝来总算不把杨琼彩绕了进去。
“那你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杨琼彩还挖他的老底,“你记不记得,你哄李会计的儿子李富民请客?”
韩宝来鬼笑着说:“你也有份。我们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你是主谋好不好?你说,咱们好久没聚会了,嘴里淡出鸟来了。我说,谁叫你老妈一个钱掰成两半用?你说:我妈,这是为我攒钱娶媳妇。让我这辈子娶个城里媳妇。不再像老爸娶一个乡下老婆,一辈子抬不起头。对吧?”杨琼彩的话,让韩宝来狼狈不堪,韩宝来向他打拱手,韩文正、张玉屏鼓励她说:“别怕他。说。我们给你撑腰。”
“这么说来,你俩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吴玉章颇为诧异,她原以为周小蓓跟他才是青梅竹马,原来眼前这位姑娘才是正宗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