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宝来哦。我挑走你宝贝，你不后悔？”韩宝来嘿嘿笑着，赌石现在是开放的，属于合法的，跟买彩票差不多。靠的是碰运气。

“韩少，请吧。看你的财运、手气了。”一个穿泰统裙的女子，扭着水蛇腰，请他们三个人一起去挑原石。原石有三种，一种没有开眼的子料，一种开眼的，允许你打光的玉石。一般来说，赌玉石机会要大得多。但是，因为缅甸人做玉石生意做了几百年，他们对玉石的研究远比你深透，开光好的玉石早被估以高价；只有一些近似好的玉石，其实他们研究得通透，外表看上去是成色不错的玉，其实可能散子，也就是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麻石。

骆雁和陈桂山果然不敢挑战原石子料，两人直接到开眼处挑玉石。因为他俩只有一次机会。骆雁还要问清楚：“我可以挑开眼的玉？”

“你是特邀嘉宾。陈少说了，你可以随意挑选，但你只有一次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统裙小姐眉眼生辉，笑语盈盈，服务相当周到。

于是，旁边挑玉的，纷纷给他俩出主意，让他俩挑标价最高的，反正又不要你掏腰包，他们都艳羡这两个，他俩怎么会有如此待遇？我们怎么没有？看上去也是乡巴佬的装束。

韩宝来可没来凑热闹，他蹲下身来，在子料里耐心地精挑细选，他原来听说过，会挑玉的，不要去看开光的，那是白月光，哄你玩的，过眼是绿，切开一看，面目全非，让你大跌眼镜。

韩宝来面前站了八位穿红黑相间统裙的窈窕泰国女郎，他挑一块子料，她们就用盘子托住。

陈凯撒的子料进货特别多，估计有上万枚，韩宝来不时倒点水在上面，用布擦拭一番，也不知道他干什么。估计是看石头的质地、纹理。他反复比较着，精心挑选着，不时拣选一块交给礼仪小姐给托起来。他可能选了一个多小时，陈桂山和骆雁早就选好了，他俩都选最贵的，一打光，里面绿莹莹地。韩宝来总算选好了八块子料。现在所有人围了上来，看看究竟有不有上等好玉！这里面有行家，但很少，大多数是来赌运气的。

十块玉石送到了作坊，人围了里三圈外三圈，还有现场录像，要的就是这种宣传效果。骆雁最性急，她有点迫不及待，她以为她挑选的是一块标价最高的绿光翡翠。现场还有节目主持人还要逗她一下：“这位小姐贵姓？”

“我姓骆。切开这玉，不管是什么玉，就是我的？”

陈永利公子颇为大方：“对。是你的。我们一诺值千金。”

节目主持人又问她：“这么好的机会，你没看走眼吧？”

“就这块了。”

节目主持人还诈她：“你要想了啊，选中了，你将一举成名，成为百万富婆，千万富婆。你要是选错了，你还是你。我讲个寓言故事你先听听，悟一悟人生的至理名言，再做最后的决定。再给你五分钟精挑细选。毕竟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你看，在场的观众，眼红得快要出血了。都怪自己命不好。怎么没有你这样的好八字呢？好。我先讲故事。话说一个放牛娃，有一次啊，他放牛的时候，到一个烧炭的窖里玩。人走运，财气挡都挡不住，没想到在炭窖里发现一大包银子，这包银子能买多少条牛，能买多少亩田，能盖多少栋高楼大厦，他也没办法算出来。放牛娃一高兴就开唱：放牛奶崽放牛王，今天放牛明天老子盖新房娶新媳妇。嗯，这个家里穷得打屁都不响的放牛娃怎么突然唱起这歌谣来了？地主老爷便跟踪他，原来这小东西在炭窖里藏了银子。等放牛娃前脚一走，他后脚进去，拿起一包炭掉了包，把银子拿走了。第二天放牛娃进来一看，蹬脚喊天了，又唱开了：放牛奶崽放牛郎，看到银子变了炭。小姐看清楚没有？故事讲完了。你可不要犯放牛郎的错。这位先生，你是她什么人？”

这节目主持人问得恰到好处，可是歪打正中；陈桂山黑脸马上像烧红了炭，但他嘣出来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未过门的媳妇。”

“哦。好耶！”节目主持人像太监一样发出尖细的声音，妖里妖气地说，“我如果让你选一样，你选美玉，还是选美女？”

“两样都要！”陈桂山那是炮筒子，说话不带拐弯的。陈永利公子说：“你别耍人家老实人。小心他掌劈了你。你没看人家皮带上挎枪的，你惹怒了他拔枪嘣了你。”

陈桂山忙说：“那不会，那不会。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节目主持人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他还以为是普通乡民呢。没想到带枪的，他额头上冒虚汗了，赶紧道歉：“大哥，别见怪。这是我主持的风格，喜欢幽默风趣搞笑。笑一笑，百年少嘛。嘿嘿。”

现在轮到他谄媚讨好了：“那大哥，大姐，我就成全二位，开！”

随着节目主持人厉声一喝，手猛力掼下去，一位工匠便将骆雁挑的玉石固定死，按下切刀，滋滋切下第一刀，石屑纷飞。叭地一声，边皮霍开。这是一块散子麻石，只有零星绿斑，毫无价值，就是一块死石头！现场一片惊呼，怎么一回事？怎么光打进去，绿莹莹的？这就是俗称“鬼打眼”石。

骆雁怔在原地目瞪口呆，结果太出现乎她的意料，她以为这么块玉石就码可以打一副手镯，昨晚何月姑满载而归，还送她一件外套，她怦然心动，总算轮到她出去风光了。天赐良机，可是结果却“看到银子变了炭”，她脚步灌了铅一般沉重。

韩宝来冷静地喝令：“切第二刀！”

“嗬，这位兄台，你是个行家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