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搞。我搞一座天桥,从山谷间跨过去,再大的洪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在下面咆哮。”
“我知道。这个提案以前不是没人提过,就是你提的吧?当年不是否决了你的提案,还是造简易桥,龙王嘴里喂食,一年吞一架桥。现在到我手中,我也举棋不定啊,当年预算了,要一千万,这样一座桥,就是为了一个乡,投入一千万。没那个财力啊,韩少爷。”张玉屏冷讽热嘲。
“给我一百万,我绝对会建一座景观桥,能过二十吨的大货车,使用寿命一百年。出了问题,我负责。”
“你是学生物遗传工程的,不是学土建工程的,隔行如隔山,不要信口开河。你这种一拍脑袋就表态,这种不理智的决策,可是迟早要惹祸的。我说了,我的事情,不要你咸吃萝卜淡操心。我现在跟你在一起,我暂时脑袋不好使,过一会儿,我相信我自己能逼出一座桥来的。”张玉屏一口回绝。
“不是。我记得我——你别笑话我。我说的是真的。我二十一岁那年,我大二,我宿舍里的很多**都宣告自己是正式男人。我还不知道我的装备,能不能攻城掠地。我急于找个人一试身手啊。我有几个异性朋友。可是两人独处的时候,我又打退堂鼓了,怕发生这件事之后,人家就锁定我了。我真的那时候,又不想拍拖,我总以为大丈夫应该以学业为重。我读书的时候,又想那事,真是矛盾徬徨。你在笑话我,我不说了。”韩宝来发现张玉屏在哧哧笑得满脸通红。
“我笑我的,你说你的。说。不要吊我的胃口,是不是到外面找发廊妹了?”
“我说。你可能不相信。但千真万确是真的。”韩宝来偏过脸,张玉屏颤了一下,又捂着嘴笑着往他肩膀上靠。
“说呀。我忍不住笑。”
“我们学院有一个外教,给我们上英语口语。她总喜欢跟我们互动。我本来是英语底子不好,最怕跟她互动。因为我听她说话,也只听了一个半懂,我还要组织词汇回答,那是难上加难。这娘们偏找我互动。我结结巴巴,总是说不上来。她便给我判不及格,我怕英语口语拖了我后腿,只得主动找她补习,她倒是乐意给我补习口语。不过,离她近,在她房间内,她牛高马大,估计一米九,全身雪白,白玉兰一般白,腿长腰细,穿着很随便,常常穿吊背带心,我看她两个肉弹,我都没心思学了。”
“哧——”一声,张玉屏笑岔了气,咳着嗽拿粉拳打他。
“她的汉语也有一定的基础,她极力想学地道的中文。男同学总戏弄她。教她一些粗痞话。她信任我,便问我:什么叫我操,什么叫妈的蛋,什么叫劈腿,什么叫妈的把子……她说,她要跟我换课,我们一个小时英语,一个小时汉语。她是老师,她怎么说,当然怎么好了。讲中文的时候,她听不懂的,总怀疑我在戏耍她,她总是闪着猫眼,双手掐我脖子,冲着我叫嚷:你耍我,耍我!我开始还耐心地给他讲解。后来,我也想搞一次恶作剧,报复她的暴力。我教了她一句:娘希匹。没想到,这个词很顺口,她马上学会了。并问我什么意思。我伸着大拇指说:这是称赞别人干得很漂亮。”
张玉屏几乎软软地靠在韩宝来肩上听他讲故事。
“第二天,我敲开她的门,她像受伤的母老虎,可能她用这个新学到的词赞美了哪个教授一句,结果可想而知。我自知理亏,不敢还手。哪知道这娘们,对我毫不留情面,先是掐,再是抓我的头发,再是捶打我,咬我的脸,然后死箍住我、摔打我,这娘们一米九的个,力大无穷,压在我身上,像一座肉山,骑在我身上左右开弓,我只得抱着头,夹紧裆保护着我的老二。最后她恼怒地撕扯我的衣服,把我给剥光了;我就剥她,好长的两条腿,我就糊里糊涂交了货。我可不敢到处炫耀,怕以后再没有女生跟我交朋友了。我一直守口如瓶。不过,我还是暗暗高兴,第一次得到了严峻的考验,我是一个威风八面的男人!我当时兴奋得不得了。我是一个赳赳武夫!不是一介文弱书生!”韩宝来话锋一转,“阿姨,这桥权当让我试一下我的基建队,能不能担当重任。”
“呸——”张玉屏羞红了脸,仿佛韩宝来的第一次被她夺走了似的。
“阿姨,我现在手中有一张王牌,张健博士一定帮我的,他不帮我,我立即让他女朋友消失。他铁定急火攻身。”
“你这个坏东西。连同学也算计。给你试枪吧。你做个预算给我,不超过二百万哦。”张玉屏当然愿意交给他贴心的人做,不过她又打预防针,“财务要做细,以备待查;工程质量过得硬,经得起时间的检验。你要有这样一个概念,时刻有双眼睛盯着你,时刻准备纪委来查,要有这种安全防范意识。保证做一个上上下下满意的工程,我可不要你一分肮脏的钱,我宁愿要你的洁白无瑕。”
“今天晚上能不能要?”韩宝来不由怦然心动。你想象看,在那种时间,那种空间,除非你不是男人,你绝对情不能已。
“你都看到了,傻瓜,还明知故问。忍忍吧。”张玉屏捏了一下他的脸蛋,两人又模糊了年龄、辈份的界线。人确实是多面性,有人说人起码有三个,一个是原我,这是有很多生物欲望的本我,他要想尽一切办法获得人生的享受;一个是超我,这是一个受道德约束的我,他是与社会相适应,要在社会当中立足,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还有一个自我,那是现实生活当中的我,尽量在原我和超我之间取得一个平衡,表现出既要享受人生的快乐,又要干一番事业,为社会所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