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灯,两人又尝试了一下。有了之前的一次经验,又看了书,张放远自觉信心满满,毛手毛脚的就开始,料想这回应该是没问题了。
然则,真上手时哪哪儿都不对劲,还真当是那句纸上学来终觉浅。
图册画的是不错,过眼极快,又没得字注解,光看了皮毛的手脚姿势,要紧的半点没学到,到头来许禾被折腾的更惨。
“是不是还痛?”
许禾咬着牙,眼睛都红了:“嗯!”
“……”
张放远又泄了气,虽然他也不好受,但听许禾都带着哭腔了,让他心疼的不行,又只好停了下来。
许禾差点都想出家了。
两人意识清明的没什么睡意,反倒是让局面更加尴尬。好半晌后,许禾低声问了一句:
“是不是我做的不好才这样的?”
张放远平躺在一侧轻喘着气,闻言道:“怎会。”
“那是因为没看完吗?”
“……”
“定是那卖书的贼小子忽悠了我,跟这些没关系,我明儿去收拾他。”
“真的吗?”
“自然。”
许禾沉默了很久,他平躺着,手指按着床铺:“现在要睡了吗?还是……”再试试?
张放远觉得对不住许禾:“这就睡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
“啊?我生什么气?”
许禾难以启齿,但黑黑的屋子无疑给了他勇气:“那你怎……怎不抱着我睡了?”
先时不习惯,后头他觉得被圈在怀里的感觉让他分外有安全感,夜里睡着便是手脚不盖在被子里,他也不觉得怕。而且,他认为张放远在身心愉悦的时候才会那样抱着他睡。
时下,他都要自己睡了,可不是生气了嘛。
张放远怔了怔,忽而嘴角一弯,不再神游了,连忙狗腿子一样的挪了下身子,重新把纤瘦的许禾抱到了怀里,两人频率一致的吐了口气,如此方才间绷着的两个人,又亲近了起来。
“我是怕刚才让你不舒服了不高兴,不乐意再让我靠那么近。”
“没有。”他喜欢他抱着。
张放远闻言埋头在许禾脖子前蹭了蹭。
两人放下心中的芥蒂,相拥而眠。
翌日,张放远有些睡过了过,醒来时发现身旁的被窝都不暖和了,他连忙爬了起来。
许禾已经做好了早饭,在中堂都摆整齐了碗筷,正准备要去叫,人倒是出来了:“吃饭。”
张放远见着是小米粥,还有一笼白皮儿皱褶均匀细致的包子,他惊讶道:“哪里来这么好的包子!”
许禾擦了擦手,面上有笑:“今早上包的。”
张放远伸手就想捞,被许禾拍了下手:“快去洗脸,水都打好了。”
“是。”
包子是用肥瘦相间的腊肉切成碎末,在锅里浅炒出油,烩小葱做的馅儿料,包子蒸熟以后,从中掐开,腊肉的油脂被小葱给吸收一些,伴上包子面皮一口下去,不油腻又香,竟是比城里鲜肉馅儿的还好吃。
自家做包子,想放多少馅儿就放多少,不似城里&记30340;包子铺,便是菜多肉少馅儿还只有指头那么一点。当然,其实农家也舍不得放许多馅儿,不过许禾是特意给张放远做的包子,定是冲着味好去的,馅儿放的比城里的足。
张放远一口气吃了三个,还喝了一碗粥。许禾便拿着一个包子慢慢咬,时不时都偷瞧身前的人吃的合不合口味。
这种起床就有饭菜的感觉极好,不过张放远还是道:“你怎么起来也不叫我,以后别不叫我了。做包子定然废事儿,那你起得是多早。”
许禾想着出去挣钱就是一天,早上能让他多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左右不过是做顿早饭,喂马而已,这些活儿与他而言已经十分松快。
“不碍事。”
张放远喟叹了口气,又拿了两个包子到许禾碗里:“吃完。”
然后他转身进了卧房,不一会儿又捧着个箱子出来推到了许禾跟前。
“家里的钱都在此处,以后就你保管着。”
许禾闻言连忙放下了手里的包子,箱子里的钱显然是另外的,并非之前成亲收的随礼,他草草看了一眼,里头有碎银子,也有铜板儿,显然是张放远所有的家当了。
许家别的没有,但是有一点他觉得好的就是许长仁的钱绝大部分都拿给刘香兰管着,钱在刘香兰手上捏着其实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却并不妨碍让人觉得他们俩夫妻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