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麟麟湖面荡起了朦胧的水光,呈直线线条径直折射进还未被人关上的落地窗内,一路延伸。
宽敞奢华的一楼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穿过欧式雕花房顶垂下来,大理石地板明亮可鉴,清晰倒映着男人的一双长腿,还有分开垂落在他西装裤边的两只白皙小脚。
乐向晚坐在傅随的腿上,一半脸颊都快贴上了傅随的胸膛上,只露出了姣好的侧脸,轻柔的吻却是如影随形。
蜻蜓点水一般的啄吻,从头发丝,到乐向晚害羞缩进他怀里,仅露出一半的白皙脸颊。
额头,太阳穴,鼻翼,弧度柔美的下巴,无一处遗漏。
在刚刚落地窗前乐向晚那个主动的吻和那句话之后,她便被傅随直接揽在怀里,吻了一通。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坐在他腿上拥吻的姿势,反应过来后,乐向晚倒是害羞得恨不得缩起来。
看着在自己怀里轻微喘息的乐向晚,傅随的眸色忍不住一沉,弥漫上了些许的暗色。
要不是晚上还要参加慈善晚宴,怕累着了乐向晚,他肯定会直接抱着她温存一番。
实在是老婆生的太秀色可餐了些。
让他用了好一会,外加几个吻,才平复下去自己的想法。
由于刚刚意料之外的吻,这会儿,傅随身上妥帖精致的白衬衫被乐向晚扯得不成样子,都起了好几条褶皱。
大抵是为了透气,傅随扯开了上方的两粒扣子,再加上乐向晚的扯动,这下不只是精致的锁骨,连隐藏在白衬衫下的几欲贲发的腹肌也稍显轮廓。
乐向晚是某些方面呈现出典型天秤座的特质,性格使然,在她旁边出现一个她觉得自己可以依赖的人之后,她便会任由自己全心全意地依赖那个人。
现在她对傅随,大抵就是这样的心理。
再享受属于新婚夫妻甜蜜的时刻之后,回过神来,她又有属于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合理的害羞。
傅随虽然没再亲她了,宽厚的手掌却还是放在她的后脑勺上,不紧不慢地以手代梳,至上而下地穿过她的茶色长卷发。
顺滑的手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乐向晚的脸颊滚烫得可怕,这股炙热的温度都快烧到她心里面去,她张开双臂,忍不住倾身就想去环住自己丈夫的腰,躲避他宛如带着魔力的触摸。
只是隔着衬衫薄薄的布料,轻而易举就感受到手掌心下的肌肉触感和热度。
乐向晚有些被烫着了。
她忍不住从他腰上收回手,带着试探性的,柔软的小手摸了摸傅随的腰,很快收回。
“腹肌”这个词是几年前突然流行起来的,此后,男生致力于以锻炼出腹肌为荣,女生对有腹肌的男生也多半有隐隐约约的好感。
只是这种直面的感觉,乐向晚还是第一次。
她在外向来端庄温柔,学校的人虽然不知道她乐家大小姐的身份,但看她的长相和穿着,不少男生心生爱慕却也不敢直接追求。
毕竟,长得好看的女生,最容易给人造成的错觉就是已经有了男朋友,不然就是眼光太高,难追。
而在巴黎名媛舞会上和比利时王子引领开场舞的近距离接触上,乐向晚名媛修养面面俱到,自然不会主动地和异性有什么不该有的纠葛。
傅随低头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乐向晚微红的耳根和颤动的睫毛,见她的手还颤巍巍地伸在半空中,要收不收的,低笑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乐向晚一怔,顺着那只握着自己手腕的胳膊往上,就对上了傅随似笑非笑的眼神。
轰隆一声,好像有璀璨的烟火在脑海里炸开,噼里啪啦让她无法思考,接着手一抖,便安稳地落在了傅随的胸膛上。
乐向晚:……
“渺渺想摸。”
她听到傅随低声问,刚要回答,全身心的注意全被手下的动作给吸引了。
自己的手如同无意识的,又或者是在另一双手的带领下,做出了相应的动作。
柔软微凉的手指触摸上了结实的腹部,一下一下地来回滑过,乐向晚为了确定腹肌是不是硬邦邦的,伸着食指在上面用力地点了点。
傅随忍不住闷哼出声。
本就是因为乐向晚这个人的原因,也不需要她去做什么,仅仅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足以撩拨得他溃不成军,何况现在,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煽风点火。
原本是想逗她脸红的,最后变成了对自己来说既甜蜜又痛苦的惩罚。
“不好玩。”
乐向晚收回手,隔着单薄的衬衫拍了下他的胸膛,一骨碌地坐到了旁边,速度快到傅随都来不及伸手阻止。
正前方75寸液晶电视由黯淡变得明亮,色彩斑驳的画面每隔几秒不间断的闪过,乐向晚拿着遥控器,有些无聊地打发时间。
当然,这无聊只是针对电视节目,和傅随待在一起倒不会觉得无聊,甚至静静地不说话,乐向晚都觉得十分有趣。
好不容易等她找到了一个可以看的电视节目,傅随刚想将人重新抱进怀里,就见乐向晚站了起来,往左手边走去。
“傅随,老公……”
傅随坐在沙发上,冷不丁就听到了乐向晚的呼唤。
他寻着声音找了过去,就看到乐向晚走进了另一边的客厅,站在原地,一看到他立马扑过来,声音有些委屈,“怎么一楼的房间这么多,我都迷路了。”
她刚刚过来是打算去厨房洗点水果的,可走着走着,绕进了spa室,桑拿室,路过美术画廊,走进小客厅,然后就出不来了。
海棠湾虽然只有仅仅三层楼,但每一层都大得跟迷宫似的。
乐向晚本身就有点儿路痴属性,不然她也不会在乔西宁的生日宴会上提前离开后,直接撞进了傅随怀里。
从画廊上一路走来,乐向晚粗略扫过去,多是市值一亿以上的名画,忍不住就停驻在画廊前看了一会儿。
她还着重欣赏了下张大千的《桃源图》和齐白石的《松柏高立图》,还有前不久在香港苏富比拍卖行上被所谓神秘人以1.8亿高价拍走的Kaws《THEKAWSALBUM》,以至于满脑子都是这些画作,一下子就把来时的路给忘了。
不得已,只能叫傅随过来。
傅随的方向感比乐向晚好的不只是一星半点了,很快把人带着原路返回,还给送到了厨房。
看到厨房,乐向晚差点没吓一跳。
实在是太空旷了,摆了快十几个人份的长方形餐桌,外连至少快一个公寓大小的沙发客厅,实木墙上挂着如出一辙的75寸液晶电视,远一点,还有巨大玻璃天花板,阳光直射下正好还能来个日光浴。
乐向晚回过神来见傅随似乎转身想走,洗完手后也顾不得拿出水果,立马拉住他,不让他走。
房子太大了,她有点儿害怕,她一个人等会可能还走不回去。
傅随刚走到门边,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从后面扯住了,他回头,看着只盯着他不说话的人,温柔地问,“怎么了?”
“我洗个水果很快的,你别走嘛。”乐向晚看着他,一双眼睛满是祈求。
说是这样说,不过她扯着他不放的手,可是半点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傅随将她的手握起放在自己手心里,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在外面的沙发看着你,你别怕。”
本来,他就是打算等着她的。
见被傅随看穿了心里的害怕,乐向晚脸蛋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檀宫面积大但人多倒也还好,可这栋海棠湾就只有她和傅随两个,静悄悄的,真的让她容易多想。
想着,乐向晚踮脚亲了下傅随的脸颊,反复和他确认,“那你别走哦。”
傅随从善如流地回答,“不走。”
每隔两三天,都会有专人过来清理残余的不新鲜食物和运送新鲜时蔬水果,是以看见乐向晚拿出一些水果,傅随倒是没说什么。
好像都是昨天刚刚放进去的,可以让她吃。
这边傅随盯着乐向晚,那边乐向晚还是不太放心,隔着一两分钟,就要回头确认傅随是不是还在。
怕他会等得不耐烦,乐向晚快速地用清水过滤了四五遍,连果蔬清洗剂都没用上,装在果盘里端着就要出去。
只是还没等她端起放在流理台上的水晶果盘,傅随的身体便从后面贴了上来。
他的手掌穿过乐向晚的双臂,摁在她的手背上,而后指尖端起了果盘的底座,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后,“不多洗几遍吗。”
乐向晚扭头要去看他,只是错判了距离,嘴唇不经意地就擦过了傅随的脸颊。
见乐向晚微微后仰了些,傅随倒是自在,“我在沙发你不放心,现在我抱着你,还不够放心。”
对于傅随的看穿和妥协,乐向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那我再多洗几遍。”
傅随没说话,只是低头将下巴搁在乐向晚的头顶上,看着她洗水果。
就只是这样看着,让他的心里面升起了比谈拢了几千万几亿的生意更加剧烈的满足感。
看着缠绕在自己腰间的一双手,乐向晚因为紧张而加速震动的胸腔稍微平静了些。
她所需要的安全感有时候就在一刹那,索性傅随给了。
等洗完水果后,乐向晚甚至还打算将几个水果切成片状或者小果丁,方便食用。
看到乐向晚拿起了水果刀,傅随皱了下眉头,猝不及防的,侧着脸在乐向晚的脸上亲了一口。
毫无预兆的一个吻,乐向晚动作一顿,刚要转头,手上的水果刀被抽走,跟着便被傅随从身后抱起,搁在了一旁的流理台上。
傅随将车厘子和樱桃等小水果放在了一旁,拿起苹果便开始削皮,便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乐向晚,言简意赅,“报酬一个吻。”
乐向晚听懂了。
帮忙削水果的报酬,是她的一个吻。
傅随虽然极少自己动手削水果,稍微显得有些生疏,但适应过后就变得行云流水般流畅起来了。
乐向晚乐得坐在流理台上,什么都不用做地看着他削水果。
见他后面速度越来越快,苹果皮整条整条不断地削落,乐向晚有些惊奇,“你平时常动手削水果吗?”
傅随将切好的果丁放到另外一个干净的水果盘里,闻言也没抬头,拿起水晶梨继续削皮,“第一次。”
乐向晚在家虽然没做过什么家务,但洗水果削水果还是有过的,一听傅随这话就有些坐不住了,给不好意思的,“那我自己来吧。”
傅随低头削水果的画面虽然赏心悦目,但是一想到是他第一次干这种活,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乐向晚就感到有些抱歉。
她合拢着两双腿,刚要从流理台上下来,傅随已经洗了手,摁住了她的腿,“为夫人服务是应该的,渺渺坐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