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往前凑了凑,“皇后娘娘,奴才不想去景阳宫,恳求皇后娘娘让奴才留下来服侍娘娘。奴才把这些事告诉娘娘,就是想向娘娘表明奴才地一片忠心。我冷冷的看着王兴:“这些事王总管一定也参与其中了吧?”
王兴脸色大变,“皇后娘娘,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就算是当初你是奉命行事,本宫不责罚你。可你犯了这宫里的大忌,那就是对主子不忠,本宫又岂能留你?”
王兴跪在地上磕头不已。
我喊了吴富贵进来。让他把王兴带了出去。
我坐在那里,就像寒冬里被淋了一盆冷水,浑身颤抖不已。
我勉强站起身,却险些跌倒,我只得高声喊服侍我的宫女进来。
宫女一见我。似乎吃了一惊:“皇后娘娘,不要紧吧?娘娘地脸色白得吓人,要不要叫太医进来?”
我摇了摇头,“本宫这就要去景阳宫。”
“娘娘不是才从景阳宫回来?”
我瞪了那个宫女一眼,那个宫女忙过来扶我出去。
我已经没有力气走到景阳宫了,小太监忙抬过一乘肩舆,我在小太监的搀扶下才勉强坐上肩舆。
到了景阳宫,我仿佛又有力气了。推开小太监,自己下了肩舆,快步朝里面走去。
进了太后的寝宫,太后依旧在低头抄写经书。可能是听见我的脚步声,太后抬起头来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我看着太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我该如何对待太后?对于太后而言,失去权势被囚禁在这里,这就是对她最大地惩罚。我纵使现在杀了她,姚麒也不会复生。
我只感到无力,即使是坐在高位者。也无法操纵生死。
太后开口问我:“皇后有什么事情吗?”
我一字一顿:“姚少将军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太后的脸色微变,放下手中地笔,叹了一口气:“人算不如天算。”
看着太后,我只觉得胸口仿佛喘不过气来。因此转身往外就走。
太后突然叫住我:“皇后不想知道麒儿那封信究竟写了些什么吗?”
我回头看着太后。
太后站起身,走到床边,从床头的枕头边拿出一个小木匣。
太后将木匣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麒儿战死后,哀家就把那封信又重新写了一遍。哀家本想临死的时候,把这封信交给皇后,也算完了麒儿一个心愿。如今皇后既然知道了。哀家这就交给皇后。”
我接过那张纸,展开纸默读:
“宛然惠见:边塞夜寒,画角声冷。凭风登楼,沐雨守关。怅望京洛,欲求咫尺。惟见山高水远,雾深云重。
感卿惠赠征衣。劳卿安慰家母。只愿战事早息。与卿携手共诉情衷。”
我看到这里,只觉得柔情缠绵。五内俱焚,眼泪早就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我竟如疯了一般,头也不回的转身朝外走去。
我糊里糊涂地就回到了坤宁宫,吴富贵走上来,似乎和我说了句什么。
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朝里面走去。
回到卧房,我从箱子里找出姚麒让皇上转交给我地那支箫。
我拿着那支箫,坐在窗下地椅子上,茫然的看着窗外,心中早已是一片空白。
我猛然站起身,又急急忙忙朝外面走去。
守在门外地宫女太监似乎都被我惊呆了,只是看着我朝外面走去。
吴富贵要过来搀扶我,被我一下子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