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大胆,想求见皇后娘娘。”
皇上半晌才说:“君无戏言,朕既然已经答应一切如先生所请。岂有不准之理。朕这就请出皇后与先生一见。”我听到皇上如此说,忙从耳房里走了出来。
柳琼羽一见我。长鞠一躬:“草民拜见皇后娘娘。”
“先生免礼,先生能为社稷百姓着想,只身犯险,应该受本宫一拜才是。”
柳琼羽看着皇上:“草民斗胆想单独与皇后娘娘说几句话,还望万岁爷恩准。”
皇上低头迟疑不语,半晌才抬头说:“朕准先生所请。”
柳琼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娘娘不如随草民在这院中走走。”
我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对我点了点头,我这才随着柳琼羽走了出来。
“先生此去,危险重重,望先生务要小心。”一听到柳琼羽要只身去西辽,劝西辽罢兵,我心中还是很为柳琼羽担心。
柳琼羽淡然一笑:“三姑娘能为柳某担心,柳某很感激三姑娘。”柳琼羽于无人的时候,只是称呼我三姑娘,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只是三姑娘有没有想过,柳某如果留下来,那才是最危险地。”
“先生何出此言?”
“这次惠源济借着江南稻务府的旧案扳倒了萧鹏飞,可万一有一天有人想除掉惠源济,很可能就会把这件旧案又翻出来。到时柳某只怕是难逃干系,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柳琼羽顾虑得很是,朝堂的风云变幻莫测,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向就会对你不利。将来一旦有人要除去惠源济,恐怕萧鹏飞一案就是一个极好的借口,柳琼羽到时只怕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如今天赐良机,柳某不如借此机会引退,岂不是干净?”柳琼羽沉吟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柳某如今暗中掌管我朝与西辽的贸易,其重要不言而喻。陛下虽然是一代明主,可帝王都是多疑的,日子久了,陛下难免会对柳某生猜忌之心。如果帝王对你生了猜忌之心,只怕到时只有死路一条。柳某想来想去,还是在此时激流勇退最为得宜。”
柳琼羽可谓针针见血,我知道如果此时我劝他留下,才是将他置于险地,因此我只说道:“前途荆棘丛生,还望先生小心才是。”
“三姑娘放心,柳某今生从没有过什么害怕地事情。”柳琼羽说到这里,突然看着我,“只有那晚柳某假扮小太监进宫去见三姑娘,心中突然很害怕,竟然害怕得险些没拿住茶杯。柳某所怕者非他,只是怕三姑娘不肯随柳某离开。虽然柳某心里也很明白,三小姑娘绝不可能随柳某离开。”柳琼羽说到这里,似乎长叹了一口气。
柳琼羽抬头看着天:“那晚三姑娘不肯随柳某离开,柳某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索性转身就走,连头也不敢回。”
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柳某低声说:“三姑娘是唯一堪称柳某对手的女子,柳某还记得三姑娘那次来向柳某交底,柳某高兴得竟然大笑出声。”
“本宫陷害先生,先生难道不生气吗?”
“李太白说得好古来贤者皆寂寞,柳某的寂寞又有谁会明白?柳某的心中,一直渴望遇到一位与自己相匹敌的女子,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真正明白柳某的寂寞。”
柳琼羽的语气中有一丝淡淡的落寞,他始终仰着头,我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只能说:“先生,上次与先生一别,不思又再遇先生。此番离别,不知道今后可再有相见之期?”
“柳某之所以会再见三姑娘,是因为上次三姑娘告诉柳某三姑娘会去边关,后来柳某见三姑娘没有去边关,而是留在了这宫里。柳某以为事有转机,心存妄想,所以才会回来再见三姑娘。此次回来,柳某见陛下对三姑娘真心相待若此,柳某如今只有离开。只怕此次别过,后会无期。”
我地心中突然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离愁,低声说:“先生多多保重。”
“柳某记得三姑娘曾说过,对你我而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三姑娘无需再记挂柳某,柳某就此别过。”柳琼羽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就走。
我看着柳琼羽的背影,心中有离愁,有担心,还有一丝不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