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不一样了,向吉往哪面冲,包围圈就跟着他平行移动。
书中交代,因为李宪没有配套兵器,大刀营全都是连接哨棒的长柄朴刀,并非骑兵专用的斩马刀。
马背上的长兵器,最关键的就是要前后平衡,重心的最佳平衡点应该在正中间。
就像李奚骨斗将使用的球头巨斧,虽然斧头很重,但是斧柄末端还有一个枪攥作为配重。卜辙的断魂锛也是如此,枪杆末端的枪攥就是配重。
这种长柄朴刀的刀把原本是一根哨棒,并没有配重,导致前重后轻,挥舞起来的惯性根本无法控制,对双臂力量的要求极高。偶尔对付对付还行,并不适合大兵团的骑兵对决。
向吉原本是一个混球,他以为凭借自己力大无穷,没有人能够抵挡自己的三股钢叉,所以才决定大杀一顿激怒敌人追赶。
没想到连冲三次都无法突出包围圈,向吉当时就傻眼了。
骑兵一旦被包围,最忌讳的就是胡冲乱闯。一旦提前把马力耗尽,那就是末日来临。
在后面隐蔽多时的李奚骨,看见敌人开始欢呼呐喊,就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因此低吼一声:“匡蹇出击,撕开一道口子把向吉他们接应出来。边打边退,一定不要恋战。”
李奚骨并没有出去,他担心自己的金钉铁骨朵控制不好力量,一旦打死敌人太多,吓得敌人不敢追击就糟了。
第二长枪连骑兵排,全都是六尺长的红缨枪。匡蹇挥舞着镔铁枪,一马当先杀出密林,最先看见的就是向吉,所以拨转马头向西猛冲,来了一个里应外和。
匡蹇一枪把一个敌人挑落马下,一声大吼震动四野:“你先走,我断后,看哪个王八犊子敢追上来!”
这边话音未落,包围圈东面突然冲过来一匹白马,上面一员白袍小将,倒提一杆银枪如飞而至:“休得张狂,济源马彪就来会会你!”
身边一个新兵赶紧提醒:“匡大哥小心,马彪那厮是济源县县尉,白马银枪鲜有敌手。当初三官寨的大寨主翼德和二寨主韩青,都在他手下吃过败仗,从此不敢窥视济源县城。”
匡蹇纵马上前,同时高声笑骂道:“放屁,小爷我眼里只有追魂枪李宪,再就是红马金枪萧芸娘。济源马彪算个屁呀,无名之辈而已,有本事就接小爷三枪!”
两匹马迎头撞上,自然双枪并举。马彪志在必得,匡蹇想试试斤两。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交手第一回合就是硬碰硬。
马彪利用战马的冲击速度,银枪成一条线扎了过来。枪扎一条线,说的就是这个时候。
匡蹇当然不会和敌人拼命,双脚一磕马腹侧冲而过,双臂反手斜挥,硬砸马彪的枪杆。
咔嚓一声巨响,两个人都是身体一晃,力量半斤八两,谁也没把谁如何。
心中已经有数,匡蹇才不会在这里自找没趣。二马错蹬之后,匡蹇并没有圈转马头,而是斜刺里冲了出去。
“你小子有两斤力气,实际上不咋地。可惜今儿个小爷有事在身,改日再来和你大战三百合。”
少年营平时都是牟长霞、薛沁儿精心照料,枪法都是萧芸娘亲自传授,李宪有时间也会带领他们训练。
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少年营的半大小子都学李宪,少女们都学萧芸娘、牟长霞、薛沁儿。这帮少年兵不仅脑子反应快,而且嘴巴很贱。
匡蹇刚开始说人家马彪是无名之辈,结果交手一合说走就走,还留下一句话把马彪气个半死。
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战场上的武将绝对没有什么好脾气。
匡蹇当着数百人胡说八道,好像马彪不值一提似的,马彪一催战马奋起直追。
他这一追不要紧,后面的四百多骑看见敌人的救兵加在一起也不到两百人,顿时一声呐喊追了上来。
李奚骨策马立在山梁上的一个大树之下,看见马彪带领四百多骑紧追不舍,笑意顿时爬满了他的脸庞,瞬间又有些失望之色。
“真是可惜了,一共只有四百八十骑,这应该就是山口北大营的一半兵力。看来敌人还是很谨慎,并没有倾巢而出。如果能够干掉他们,童贯那个死太监应该会心疼很久,可惜不知道二娘会不会说我临阵抗命。”
原来,李奚骨的设想,就是把敌人山口北大营全部调出来。即便不能一战全歼,也要把敌人打残,让敌人首先损失一股冲击力强大的骑兵,然后连夜突袭山口南大营。
现在敌人的北大营只出来一半,李奚骨心中有些惋惜。
随着滚木擂石截断敌人的退路,李奚骨挥舞着一对金钉铁骨朵急冲而下,同时大喝一声:“马彪,我不想多造杀孽。如果你能接我三锤,我就把你们全部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