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回答他!
晨伊勉力凭依仅剩无几的清晰,手掌按压着发涨的脑袋。
自己的指尖竟在自行颤动,毫不听命令的,脚步慢慢向前,该死,自己根本不想向前,死魂、古言的死魂在夺取自己的躯体!
必须回答他,不能让他再问出来!
晨伊仰起脸,死死盯住那生物。
超然...
晨伊努力回忆起历史长廊的最后,自己俯视一切之际,那等感触,那等三者同在的感触。
人从历史中吸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人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而主无需吸取。
因昔在、今在、以后永在!
纳乌所!
“所有过去,即是未来,所有未来,决定现在,”晨伊按压住向前的膝盖,“这既是超然!”
古言耗尽灵性的数秒。
“唯有受尽过去、现在、未来的苦难,方可超然!
这是我说的,
这是主说的!”
纳乌所。
我欺诈你...
以主的名义,欺诈你!
话音刚落,晨伊耳边,痛苦折磨的呓语,逐渐消失殆尽。
恍然感受到过往死魂的记忆与自己剥离,就好似浆糊被铲刀刮下,与此同时,晨伊感受到从脚底板延申到头皮发梢的清醒。
以致于对那非人生物,回以平淡的蔑视。
这...是真阿语系的古言,所谓神性。
那生物刹时呆住,长达数十秒的静默后,他双唇合实,骨骼的手掌缓缓按在头颅上。
他极度痛苦地哀嚎,失去人性般,野兽无二般地咆哮!
“啊唳!”
唯有咆哮,
唯有痛苦万分的呐喊。
愤怒、无助、暴虐、以及兽性下的渴求...整个天地都在随之颤动不已。好似无休止的苦痛充斥那非人生物整个躯体,每一寸肌肤、每一片指甲。
他的哀嚎下,晨伊却油然心生平静。
以至于张开双臂,迎接暴雨倾盆。
原来如此。
真阿语系的古言,天生就是神性的古言。
故此,以神之名,与神相关,从来也永远会是它的方向,它的道标,它的锚点。因为信仰即是如此。
狂风暴雨之间,晨伊领悟到。
“欺诈”的第一步。
假借权名。
甚至,假借神名。
以神的意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