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浓郁的异香从花盆里飘散出来,夜色愈深,香味愈浓。
“子虚,怎么了?”红冉凑近凌子虚,。
“这盆花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主子说那天王妃的侍女不小心打碎了主子的盆景,她便特意叫婢女还这盆万年青来。主子还惦着什么时候要还王妃一份礼呢。”
凌子虚仔细端详了一会这盆盆景,突然,一把抓住万年青的叶子,猛地连根拔起。
借着灯光,两人发现,这万年青的根居然红得耀眼,原先那香味越发浓郁了,分明是从根部散发出来的。红冉有些骇然地盯着这株万年青,不禁问道:“子虚,这是怎么回事?”
凌子虚没有应答,而是继续在盆里的泥土里翻找着,果然,不一会便在底部找到一个宽口的小瓶子,上面还缠着几根断了的根须。
这会不用问,红冉也知道这是不应该出现在花盆里的东西了,不禁有些气愤地问道:“子虚,王妃想害主子?”
“我闻着这味道有些奇怪,只有在夜间才散发出来,白天竟闻不到,想来只有夜来香特性如此,不过夜来香是夜里开花所致,而这竟是人为放置的药水。我还真没见过。瓶子我先取走了,得好好查查才知道。明日等你主子醒了,将情况告诉她,叫她小心王妃。”
末了,凌子虚回头看了看那两个熟睡的婢女,又说道:“红冉,好好养伤,尽早把这两个女人打发了。”
次日,安子醒来,这一觉睡得沉,人精神了不少。正要唤那两个婢女,不想红冉端了一小盆热水走了进来。脚步还有些蹒跚,不似先前的灵活,估计身上的鞭伤还未痊愈。
“红冉,你怎么来了?你伤还没好呢。”安子心疼道。
“那两个人粗手笨脚的,红冉担心伺候不好主子。来,洗把脸吧。”
待安子洗漱完毕,觉得今日身上不似昨天那么痛了,躺了一整天的安子直想起身走走,便叫红冉扶自己起来。刚走到门口,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大对劲。细细一想,才发现刚才出门的时候,摆放在台上的万年青不见了。
“红冉,王妃送来的盆景呢?”安子脸色微变,一盆花不值多少钱,安上个王妃的头衔就变得尊贵起来,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万一再因为一盆花被打一顿,自己这条小命就真得扔在金国了。
“主子,奴婢正要跟你说这事呢。”红冉四下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才小声地将昨天凌子虚发现的事跟安子说了。这一说不打紧,把安子给气的。
“我就觉得王妃深不可测,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对我下手了!”安子怒道。静妃整自己是来明的,王妃整自己还来暗的,足见她比静妃更阴险。所谓的无意打翻盆栽,所谓的把丫头拖下去杖责,不过都是做戏给自己看罢了。
既然你送了我一个大礼,我也要还你一个。
想到这里,安子愤怒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她最大的缺点是没有深入研究形势就贸然行事,所以时不时得受点教训,不过安子最大的优点是知道吸取教训,上次挨了打,安子明白这王爷府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这次要对付的是王妃,更不能卤莽。
得让凌子虚查清楚了那药到底是什么药,还得让迟旭弄清楚静妃的背景再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得忍,还得忍。安子前世在医院做临时工的时候,没少忍,所有不公的待遇把自己给气的,都是靠这个字撑下去的。
当晚,凌子虚意料之中地又回到了安子这,一进屋就先给安子上了药,然后才告诉安子,原来那药竟是一种特制的毒,遇冷才起作用,白天有阳光,气温稍高,加上房间一直有通风,所以不大明显,夜晚降温了,且房门都是闭着的,所以味道会越来越浓。至于药物的作用,安子听了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这竟是避孕用的!安子一听,顿时明白了王妃的心思,她想完颜宗弼千心万苦把安子找了回来,肯定会百般宠爱安子,她以为只要安子没有子嗣,自然不能动摇她正室的地位。
安子笑道:“王妃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