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短暂的沉默,让在场的人觉得气氛陡然压抑了不少,惟独安子乐得见他们二人狗咬狗似的争执,或许,从尹天衣身上,她能知道更多关于子虚。
安子吃了点糕点,喝了口热茶,稍稍垫了饥,对尹天衣说道:“谢谢你送我回家,如蒙不弃,今晚就在舍下留宿一晚。红冉,给尹公子安排客房。”
“素素,我要住你隔壁。”尹天衣叫住欲出门的红冉,跟安子说道。
“我的左边是红冉,右边是子虚,实在没有房间给你住了。”安子明知他故意添乱,耐住性子答道。
“素素,你真会挑人,难怪你得入大牢了。”尹天衣不阴不阳地说道。
红冉闻言脸色一变,求救般地看着安子。
安子明白他的意思,知他指的是他们二人联合起来背叛自己,原先安子就被这个问题困扰,这会被尹天衣一挑拨,心里烦得很,脸色一沉。
“红冉,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尹公子安排客房!”说完,径自朝自己的卧房走去,临走时狠狠白了凌子虚一眼。
一进房间,安子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自己那么信任他,他居然要救走一个要杀自己的人!是不是,真如尹天衣所指的,他背叛了自己?
“安子。”凌子虚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身后,他的轻功好得总是让人觉得神出鬼没。
“为什么?”安子赶紧擦了眼泪,凉凉地问道。
“我知道你看出来了,所以我来特意跟你解释。”凌子虚往桌上放了些点心,“你饿了,刚才胡乱吃了些,肯定没吃饱。”
食物当前,又是只有他一人在场,安子也顾不得太多形象,坐下来咬了一口桂花糕,鼓囊着嘴说道:“说吧,我听着呢。”
“他不能死。”凌子虚坐在安子对面,坚决地说道。
“为什么?尹天衣杀了他手下,他死不死,我们明天都得离开安县了。”安子不解道
“他不死,你就还有活路,他死了,我们就真的要逃了。”凌子虚肯定地说道。
“到底为什么?尹天衣也说我们不用离开。”安子越发疑惑地问道。
“慕容渠虽然是个小小的县令,他背后却是秦尚书,几个捕快死了不算什么,但是慕容渠死了,秦尚书不会放过你的。”
“区区一个县令,怎么让一个尚书这么上心?”安子对这个慕容渠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能让秦尚书上心的当然不是一个县令,而是……”凌子虚顿了顿,“他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言语间,凌子虚难掩的落寞。
“你是说秦尚书看上慕容惜?”
“是的,像她那般美貌,有几个男人不为她动心呢。”凌子虚的声音竟有一丝颤抖。
安子顿时醋意汹涌,酸酸地问道:“包括你吗?”
闻言,凌子虚回过神来,正色说道:“慕容家对秦尚书的垂爱一直半推半就,秦尚书压着慕容渠的仕途,只等慕容渠亲口答应将自己女儿许他做妾,便会让慕容渠平步青云。倘若尹天衣杀了慕容渠,慕容惜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慕容渠被放走了,犹如放虎归山,一样会对我不利。”
“记得那日在青楼吗?我奉命捉拿金国人,是秦尚书解了围,后来我才得知,那天门外的几个可疑人物就是秦尚书的人。”
安子惊异地说道:“姓秦的故意帮千行?他是千行的人?”
“他未必是千行的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知道千行和你的真实身份,既然他那时候不想对你们下手,他必定有保你的理由。”
“所以只要他授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会让慕容渠杀了我?”
“对!”凌子虚点了点头。
“那尹天衣说的意思和你一样吗?如果他和姓秦的是一路的,就难怪会说那番话了。”安子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
“不,他不是秦尚书的人,恰恰相反,和他有联系的,正是和秦尚书对立的另一股势力。”凌子虚特意去外面看了看,确定无人在偷听后,小声附到安子耳边说道:“迟旭他们已经打探到尹天衣入宫见的人是谁了。”
“真的啊?”安子激动地跳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