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毒方法,是将你放在一条盘起的大蟒蛇身上。这蟒蛇平素以特殊的食物浸了药物喂养,周身冰冷。用它疗毒时得迷晕了才行,否则毒解不成,只怕成了蟒蛇的口中粮。只是这种方法中原一带不常用,我只小的时候,在父亲的病人中见过一次。你是第二次。救你的人是谁?”
安子听得背后越发凉了,倘若她知道她躺在一条大蛇身上,宁愿死也不要受那样的惊吓。这会听到凌子虚问救自己的是谁,安子犹豫着该不该跟他说。
斟酌片刻,安子觉得还是跟他说了比较好。毕竟放眼望去,似乎只有凌子虚看起来比较有安全感。
“是尹天衣。”
“是他?果然是他。”凌子虚说道。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身份很特殊,不单是采花贼这么简单。当日我奉命查他们三人的底细,本来那天晚上按计划,该出现在那条巷子里的应该是另一个人,偏巧你出来了,坏了我的大事。”
“是慕容惜?”安子问道,那天她听到尹天笑提到这个名字。
“你记性不错。”
“慕容惜是谁?久仰大名,一直素未谋面。”
凌子虚没有言语,看神情似乎很疲惫,轻轻地闭上了眼。
“那那天你被抓也是故意的咯?”安子继续穷追不舍。
凌子虚继续地沉默。
纵然安子的胃口已经被吊到嗓子眼,她还是决定先暂时不问了。因为,在凌子虚闭上眼睛的同时,她分明察觉到一丝痛苦。看来他是在刻意回避那个名字。
安子将床帐拉好。想让他好好休息一番,刚开了门,迎面碰上一堵人墙。
“急匆匆的要去哪呢?”千行把安子扶正了说道。
“我……我……我去吃饭……”安子语无伦次地说道。
千行狐疑地盯着她:“你不是一向都不爱和她们一起吃的?”说完,目光投向安子的屋里。一眼看见拉得严严实实的床帐。
“我……我想去外面吃小吃!”安子下意识地阻拦千行,分明是此地无银。
千行直冲到床前,顿了顿,猛然掀开床帘。
安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床上空空如也。
安子大惊,凌子虚去哪了?
随即两人同时抬头,一个是经验,一个是电视剧看多了。屋檐上也没人。
上面没有,自然在下面了,安子不禁暗骂:凌子虚,你这笨蛋,你这不是存心把千行往床底下引吗?要知道那里还躺着个死人呢!
当下千行就要往床底下查探,安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跳起来:
“千行你干吗?”
“你说我要干吗?满屋子的血腥味,我还没问你干吗呢!”
“什么血腥味,我刚才不小心碰伤了。”
“伤口呢?我看看?”
安子翻遍全身上下也找不出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伤口,最后很勉强地在手臂上找到一点蹭破皮的地方。无奈之下拿它交差。
“喏。”
千行瞟了她一眼,突然一个飞脚朝床底踢去,速度之快,只看得安子眼花缭乱,心一寸寸地凉下来。凌子虚现在的状况,被他这一踢,只怕得和赵佛保做伴了。
只见千行一脚飞过去,随即两人向床底看去。
床底居然也空无一人!不说凌子虚,连赵佛保都不见了!
这会轮到安子狐疑了,脸色一下就变得苍白。
环视四周,除了床底,这么小的空间内,安子实在想不出哪里还能藏人,何况一个是伤员一个是死人。
千行见安子木在那,更加笃信房里本来有人。他遍寻不着,只好拿起安子的手,只觉得手冰凉得紧。
“不打算跟我交代?”
“交……交代什么?我都说没人了。”安子余惊未消地说道。
“没人?这床上的血迹,还有这些瓶瓶罐罐怎么回事?”
安子一时无言辩驳。
“安子,我说过,现在我们已经相当危险,你还要瞒着我?”
如果单是赵佛保,或许安子会说,问题是现在多了个凌子虚,他们二人也算有过节,安子担心一说,凌子虚就真没命了。
不过,凌子虚到底藏哪了?
现在反正人也找不到了,千行逼着自己要交代,安子思索片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