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又气又恼,看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完全将凌霜当成他的妻子了,以前当她相公的时候,也没见得有这么听她的话,气得伸手在他胸口捶了几下,“笨蛋,你认错人了!连娘子都会认错的天下第一大蠢猪!放我下来,我还没说完呢!放我下来,我咬你啦!”
她的手拧住他的耳朵,甄命苦却毫无感觉,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苦闷,抱着她径直出了门。
凌霜看着这两人远去的背影,秀眉深深地皱起。
甄命苦对张氏的爱护,即使是已经进入了深度催眠的状态,也还是像本能一样地存在在他的身体里,张氏仿佛成了他身体记忆的一部分,让他伤害张氏,就等于让他伤害自己的身体一样困难,这恐怕是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的。
她虽然控制了他的精神,却无法控制他对张氏的如与生俱来一样的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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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了甄命苦被凌霜控制了以后,张氏就在府中住了下来,住在甄命苦的隔壁房间。
甄命苦的表现跟平时没有两样,唯独对着凌霜时,才会表现出一副天然痴呆,灵魂抽离的模样。
每天早上起来看见甄命苦在庭院里练功锻炼,张氏总会走上前,语带嘲弄:“哎呀,甄笨大将军,这么早起来,怎么没跟你的娘子多睡一会?啊,我知道了,你娘子根本就不让你睡在她房间里吧?某个大色狼真的好可怜啊,娶了个中看不中用的娘子,一定忍得很辛苦吧?难怪每天早早起来锻炼了,精力过剩吗……”
“你看,我会你教我的功夫,凌霜会吗?我会你的禽兽拳,凌霜会吗?你的笨猪脑袋难道就一点也察觉不出来这里面的蹊跷吗?”
“你这样死心塌地给凌霜办事,她可有一点甜头给你?”
她知道这个庸俗好色的男人动不动就喜欢跟女人要甜头,凌霜是个黄花大闺女,当然不可能给他一点他想要的甜头。
正是因为这一点,她非常有信心从凌霜手里将他给夺回来。
有了这份自信,她非常地轻松,也不急着回洛阳,反正她来荥阳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至于在哪里,做些什么,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
每次见他一副忍受她的嘲笑奚落,眉头紧皱,却又不敢对她怎么样的古怪模样,她都忍不住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渐渐地心中那仅有的一点怨气也烟消云散,有时闲着实在没事,就上前跟他一起练习太极推手,跟他说一些以前跟他在一起的事,试图让他回忆起来,就好像两人第一次认识一样,只是两人的身份掉转了过来。
五年前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她是默默听他说话的那一个,现在她成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
甄命苦刚开始还沉默寡语,对她的冷嘲热讽没有反应,渐渐地也会笑了,有时会停下来认真听她说以前的事,听她说起他完全没有印象的事,然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