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兴隆笑着朝屏风后叫唤了一声:“封大人,请出来吧。”
近一年不见的封伦微笑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朝甄命苦微微一躬身,“封某见过甄将军。”
甄命苦先是一愣,接着笑了起来,“原来是封大人,自从突厥回来后,已经一年多了吧?好久不见,上哪发财了?”
封伦脸露尴尬之色,诺诺然笑道:“甄将军取笑了。”
他自从被杨侗免了职务之后,一直闲赋在家,养鸟种花,清静修身,重拾了不少先秦百家。
包兴隆早听说过两人之间有些个人恩怨,见状急忙打圆场:“甄将军有所不知,这次为将军请命之事,其实是封大人出的主意,甄将军能这么快从牢中放出来,封大人居功至伟。”
甄命苦这才恍然,一脸惊讶道:“那我可真要多谢封大人出手相救了,只是甄某有些不解,我与封大人说不上有什么交情,倒是有些陈年的过节,不知封大人这么做是何目的?若甄某有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将军取笑了,这一次营救将军,真正出力的是包掌柜和皇甫无逸将军,封某只是充当马前卒,实在微不足道,甄将军不必挂怀,我与包掌柜向来有深交,这次包掌柜宴请将军,知道将军与封某有过节,所以特地叫封某前来赴宴,由包老做个和事,化解你我这段恩怨,若是扫了将军兴致,封某这就告退。”
说着,朝包兴隆告了罪,转身要走,甄命苦哈哈一笑:“既然来了,封大人何必急着走,坐下喝两杯,一醉泯恩仇如何?”
封伦立刻转过身来,笑容满面,包兴隆摇头而笑,这两人若论滑头,其实半斤八两,只是甄命苦是那种带刺的,容易伤人,封伦则是圆滑的,滑不留手,两人相同的地方是,就算是仇人,恐怕也很难恨上这两人。
四人入座后,觥筹交错,杯光筷影,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包兴隆话音一转,说起洛阳的前景来,说起西面的长安李家,东面荥阳的瓦岗军和汴州的宇文化及,北面又有刘武周,唯独南面因为有甄命苦的龙门镇封地固守,无外敌入侵之忧外,其余三面受敌,洛阳城墙虽以坚固高厚著称,却也难以同时应对三方虎视眈眈。
封伦和包兴隆高谈阔论,忧心忡忡,甄命苦倒没怎么插嘴,只是不时地应和一句,心不在焉,显然兴致不高。
说到内忧外患,包兴隆说:“瓦岗军倒不足为惧。”
他觉得皇泰朝秉承正统,有着天然的优势,皇泰主有甄命苦的辅佐,施仁政,特别是这件万民请命的风波之后,皇泰主一举赢得了民心,也获得了洛阳城中各大商铺的支持,而这些人才是洛阳城的中坚力量,有了他们的支持,再加上五粮王的粮食供应,坚固如泰山的洛阳城墙,再加上甄命苦的暗卫军镇守坚城,瓦岗军必然无力攻打,相持之下,作为乱军的瓦岗军名不正言不顺,必然人心离弃,稍用反间计,就能将瓦岗军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