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真的生气,不过这下倒真勾起了他的伤心有些沉重起来。当下长叹一声,从小贺手里拿过那袋香烛纸钱,径直向老高的墓地走去。
小贺赶紧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她心里暗自有些懊悔,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多事,就算高局不是陈成的表舅又能怎么样?自己喜欢的是这个男人,和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关系,何必要惹得他不高兴呢?
想到这,小贺侧过头小心的偷偷瞧了陈成一眼,却看到陈成一脸凝重的蹲在高局的坟前,默默的点着香烛钱纸,一句话不说,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这让小贺更加感到后悔不已,她这才知道,原来心痛的感觉真地是会传染的。
“陈成,我来烧这些纸钱吧,你去陪表舅喝点酒。”小贺也蹲在了陈成身边,接过陈成手里的一叠纸钱,轻声的说道。
沉思中的陈成被小贺这一声“表舅”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耳朵出了毛病,这小贺进入状态也太快了点吧,才转个背,俨然以我老婆自居了,被她叫了四五年地高局立马改口成了表舅了。不过小贺爱叫就叫吧,高局一身,多个把亲戚给他烧烧纸钱啥的,也不是什么坏事。
无奈的笑了笑之后,陈成便把带过来的那两瓶老白干都取了出来,扭开了盖,默默的洒在了老高坟前的那黄土里。接着又点上香烟,给老高地左邻右舍都敬上了烟酒。这次,他还特意来到上回那小谢的坟前,把好烟好酒都敬上了,也算是还了上回的心愿。话说回来,也许真的是小谢这哥们在天之灵保佑,他和老万这次才能够大难不死。
等他再回过头的时候,小贺已经把带过来的香烛钱纸都烧完了。
唉,又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还能不能亲自到这儿给老高洒上一杯他最爱喝的老白干,为他点上几支他最爱抽的软中华呢?
陈成伫立在老高坟前轻声地在心里面问着自己,这漫山遍野的忠魂却没有人能回答他。抬头再看了一眼烈士陵园里环绕着的苍松绿树,想起自己成年之后经历的种种,一时间心情竟然久久不能平复。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忽然间感觉到一副温热的身子软软的偎进了他的怀里,小贺那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轻轻的贴到了他的胸膛上,颤抖着地双手也紧紧的环在了他的腰上。
“陈成,你别难过了,即使你没了爸妈,没了亲人,没了朋友,你还有我!”
小贺温柔的声音让陈成心底里涌起一丝暖意,他不自觉的拥紧了怀里地小贺,嘴边泛起了微笑,是啊,我还有朋友,我还有你
“贺兰同志,你说我们做为一个警察,这辈子最重视的东西是什么?”
“你是说我吗?”小贺仰起脸,轻声问道。
“嗯,我是说绝大多数有信仰地警察。”其实陈成心里面想问的是自己,是老高,或者说是Mark哥。
“如果是我,我这辈子最重视地东西嘛,嗯,让我想想?”小贺咬住嘴唇,灵动的眸子盯着陈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地笑容,“呵呵,还不就是你咯。”
陈成哭笑不得,眼神扫过周围那一座座的坟冢,问道:“那他们呢?”
“嗯,我觉得应该是他们身上的那身警服吧。”小贺轻轻咬了咬贝齿,想了想之后,才郑重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陈成哂然一笑,的确,老高,M艾瑞克哥,甚至包括自己,不正如小贺所说的那样,干这种刀口舔血风险极高的活儿,为的还不就是那一身笔挺的警服和胸口上那排亮银色的警号吗?
老高是,我是,Mark哥同样也是。
比起Mark哥,我他妈还算走运了,至少那身警服我都穿过好几次了,可Mark哥呢?
Mark哥就算是到了死的那天,他也从来没有穿过属于他的那身警服,甚至没人知道他的警号
呵呵,也许知道的人早都已经死光了吧。
不,不对!
我还活着,我知道!
陈成眼睛忽然一亮,兴奋地一把从地上抱起小贺同志,朝着着山脚狂奔了下去
“哎,陈成,你要抱我去哪?”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啊”
小贺同志不敢或者说是不好意思再问了,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些什么,她的脸颊瞬间就如同一块染布,刷的红了起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双手搂住陈成的脖颈,紧紧的搂住不放。
“嗯,放开他,我就会摔到山下去的,所以,我不能放,我这辈子都不能放开他。”小贺同志悄悄的在心里面对自己说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