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回到水笙家的时候,已经快下午六点钟了。水笙家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就等着他回来开饭。
自从昨天敲定陈成新姑爷的身份后,他俨然成了水笙家里边的主心骨。水笙就不用说了,从她跟陈成那天开始,陈成就是她的全部。而老蔺和王婶二老本来就很喜欢这孩子,老蔺和陈成父亲还有层铁关系摆在那,现在关系定了下来,打往后这老俩口都指着他陈成这半个儿呐。
陈成一进屋,水笙原本阴霾的脸蛋立刻就灿烂了起来,吃饭的时候虽然话不多,但那副遮都遮不住的幸福小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丫头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这也难怪,家里虽然没什么钱,但父母健在,老公在旁,她觉得要是再有个小宝贝,她这辈子就足够了。至少,在她心里面,幸福的定义就是这么简单。
而对于陈成,这定义也许更加简单,他觉得,能活着就是幸福。因为他现在又有了父母,还有了妻子,他已经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他不能够也不可以死,他要活下去,那是必须的!
但是,他是江湖人,他要活,那么死的只能是
吃晚饭的时候,陈成表面上挺乐呵的,可他的心却很沉。今天连续见了两个危险等级达到五星级以上标准的大人物,让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很累,很压抑。
陈成其实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也许会像地主老爷那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水笙无微不至的体贴侍候,也许会在老蔺王婶面前毫不顾忌的说话,从不把他自己当成外人,但是,他绝对会像一个男人那样,毫不犹豫的把这个家撑起来。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老丈人跑去给别人看门面卖烟,丈母娘和老婆起早贪黑的出摊卖包子馒头,那还不如干脆杀了他得了。
人家板牙都让拣了半辈子垃圾的谭婶住上了洋房,凭什么贫瘠的生活就要俺们家的人过。老子也要住别墅,开小车,玩藏獒,大鱼大肉滋润的活着。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水笙家这个不到五十平米家徒四壁的小房子,迅速的下定了决心,他要让他的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幸福的生活在他看来,需要钱,很多的钱。
那么接下来问题就来了,钱,到底该怎么弄?
他现在刚开始在警察局打工,每个月挣不了多少钱,还都是些死工资,要养活这一家子还真成问题。当然了,他还干着一份卧底的兼职,但那可是一毛钱工资都没有的,更何况他现在的老板不是老高而是金三爷,这金三爷可不是什么好侍候的主,一个不好小命都得扔里边了。
陈成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灵机一动,要不咱也到股市里抄个底捞一把?可转念又一想,现在练了这么久,咱这特异功能也就能撑个十几二十秒的,一旦上了政府的套,那跌停板可是哗哗的连着好几天,想割你都没地儿割去。要是万一不小心买了像中石油那种票票,到时候哭都没有眼泪,你没听人都说了吗:中石油,洗洗更健康,一朝拥有中石油,一生都不会得爱滋。为什么?全套上了呗,地球人都知道!
这个主意不行,咱再换一个。
要不干脆去赌场捞一票好了,凭咱这特异功能,玩个老虎机啥的应该能挣到钱。可想来想去,现在华海规模比较大的那几个赌场都是金三爷的场子,要万一再把自个扔里面去就不划算了。
唉
陈成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过几天等薛青卓这娘们的事情了了之后再好好琢磨琢磨吧。
满腹心事的陈成一口接一口的和老蔺喝着酒,边喝着,他还借着酒劲在饭桌上发表了几个意见,供大家参考:
1.老蔺过完这个月就必须把在超市的工作给辞了,以后等有了钱兑个店自己当老板。
2.从明天开始,王婶和水笙就别出摊了,早餐车兑给别人。原因有二,首先是太辛苦,其次是水笙长得太招人了,搞不好什么时候又闹出软饭王之类的乱子来。
3.等他星期五办完事回来,全家一块先搬到桃园小区去住,等以后挣了钱再考虑换间大点的房子。这几天水笙就负责抓紧时间收拾收拾东西。至于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能租就先给租出去。
“小陈,这好像不太好吧?”水笙妈妈首先表示了不同意见,那早餐车可是她找了不少人才办下来的。
“伯母,哪点不好,您说说看?”陈成还是比较尊重老人家意见的,给他们表示不同意见的机会,要是换成是小K他们,他早就一个脑崩过去了。
“嗯,小陈,家里没什么闲钱,都指着这卖早餐的收入过日子呢。”王婶不好意思的说道,看到陈成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小陈,要不你看这样,等水笙这丫头毕业了找到工作咱再把车子退了好吗?”
“伯母,您这话咋说的呢,寒碜您女婿还是咋地?我说了啊,以后这钱的事您甭瞎操心。”陈成猛的灌了一口白酒,转脸对身边的水笙说道,“水笙,你去把我们那两张卡拿来,让伯母收着,就当咱家里的生活费好了。”
“哦。”水笙低头应了一声,赶紧起身回房间拿卡去了。其实她之前没把那些钱给她妈妈,主要是还想着要买房子,现在既然陈成都这么说了,她当然不敢拗着陈成了。说白了,水笙其实就是一典型的良妻益母型女人,除了有时候醋劲比较大之外,像这种大事,她肯定是要听她男人的。
水笙刚起身,老蔺就开口说话了:“小陈,你让你伯母他们把车子退了,这我没啥意见,可我在门面帮人卖点烟,也不算累,我看就没必要辞了吧。”
陈成一听老蔺这话,酒劲立马又上来了:“伯父,您这话是往我脸上抽呐。您想想,光凭着您和我父亲那老战友的关系,说不得我也得把您的事给揽下来不是,您这是存心让我对不起我那死去的老爸是不?”
陈成这人喝了酒跟板牙一个样,喜欢拿大帽子压人。老蔺听到他都上纲上线了,哪还敢说不好,连连点头称是。
陈成看看在坐的二老似乎还有点闷葫芦想不通,便又整了一口白的,然后大手一挥,大声道:“伯父伯母,你们也别想这么多,这事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
这餐晚饭在热烈讨论的气氛中不知不觉的就过了。
吃完饭,陈成陪老蔺又喝了杯茶之后,就想告辞走人了。可水笙偏不让,说是既然昨天都住下来了,今天就更不能走了,水笙爸妈也是这个意思,反正都是一家人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最后,陈成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水笙回了房间。
“水笙,我晚上住这儿不太好吧。”陈成喝了点茶,酒也醒了不少,他还不知道晚上自己睡哪呢?
“有什么不好的,成哥?”水笙从陈成怀里撑坐了起来,眼带笑意的凝视着陈成。
“不是,我是说我晚上睡哪啊,这家里就两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