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师父陈汤(1 / 2)

 王莽的授武传艺恩师陈汤绝对称得上是大汉一代传奇人物。陈汤年幼之时,家境贫寒,以乞讨借贷为生,不为乡人所称道。他自小文武兼修,学识渊博,且剑法超群,曾经深受法家四大高手之一的富平侯张勃所欣赏。后来,陈汤历经诸般艰难险阻,甚至遭受过了牢狱之灾,辗转官场之后,最终成为了西域都护府副校尉,与校尉甘延寿奉命出使西域。

匈奴自伊稚斜单于后,单于之位更迭频繁。在虚闾权渠单于死后,其妻颛渠阏氏与其弟都隆奇合谋立右贤王屠耆堂为单于,屠耆堂继任单于之后,排除异己,杀尽前单于所用旧人,重用自己的子弟,以致发生内讧,兵败自杀。至此,匈奴内部分裂,五大单于争夺王位。

最终,呼韩邪单于和郅支单于在这场争斗之中胜出,分别成为南北匈奴的第一代单于。其后,呼韩邪单于和郅支单于分别向大汉称臣进贡,呼韩邪单于亲自到长安朝见孝宣皇帝,郅支单于趁机占领了漠北王庭。待到大汉派兵护送郅支单于呼韩邪单于回西域,重新占据漠北王庭后,郅支单于佯装依附大汉,却斩杀了汉朝使节谷吉。

郅支单于自知有负大汉,又惧怕呼韩邪单于的南匈奴日益强大,遂向西搬迁到康居。郅支单于与康居王互相结为姻亲,在康居王的帮助之下,数度大败乌孙、大宛,威名震慑西域,四方蛮族都来纳贡投降,气势之甚,一时无两。

陈汤与甘延寿出使西域之后,深感北匈奴与康居已经成为大汉之隐患,让大汉对西域的控制岌岌可危。两人因而共同谋划,意图一举歼灭北匈奴与康居。甘延寿本欲先请示朝廷之令,再做决策,陈汤却以为朝廷腐败,政务冗余,不但未必会得到朝廷之首肯,更可能会因而泄密,给郅支单于留下过多的准备时间。

甘延寿身为正校尉,犹豫不决,未曾应允。陈汤便趁着甘延寿养病期间,假传皇命,将西域各国军队与戊己屯田的将士全部召集起来。甘延寿听闻消息之后,惊慌失措,意欲制止陈汤,却反被陈汤刀剑相向,而无奈屈服。

甘延寿与陈汤两人兵分两路,分别开始进攻北匈奴与康居,最终合兵在郅支城外。郅支单于自知已经无路可逃,想要率兵坚守城池,在城门楼上督战之时,却被陈汤一箭射中鼻梁。之后,郅支城破,郅支单于被杀,北匈奴与康居中人死伤无数,或俘或降。

这一战之后,大汉声名远扬,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甘延寿与陈汤两人更是威震西域。孝元皇帝免除了甘延寿与陈汤两人假传圣命,矫旨之罪,论功行赏,封甘延寿为义成侯,赐给陈汤关内侯的爵位,每人赐给食邑三百户,再赐给黄金一百斤。祭告上帝、宗庙,大赦天下。授任甘延寿为长水校尉,陈汤为射声校尉。

此后,陈汤又因为过于贪财而遭到免职,质疑康居王侍子真伪而犯下欺君之罪被削去爵位,一针见血指出乌孙之围无需出兵而受到大司马大将军王凤的赏识重新任职,却再度由于收受贿赂被罢黜。

现如今,陈汤在长安城中担任了一个闲职,既无油水,又无差事。多年的官宦生涯,陈汤也积攒起了不少的钱财,因此在长安城尚冠里开了一家武馆,教人习武强身。凭借着当年横扫西域的赫赫威名,陈汤的神威武馆也办得有声有色,如今已有三四百名弟子。

一大早,王莽便出门前往西市买了些礼品,然后转道去往尚冠里,来到陈汤的神威武馆。一进武馆之内,就看见院落里聚集了四五十个八九岁的少年正在练剑,领头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浓眉大眼,体魄强健,精神抖擞。这人正是陈汤的次子,姓陈名勋,表字洪庸。

陈勋余光瞥见王莽进来,一个收招,站定后对那群少年们说道:“你们先自己练一会,师兄有点事,等会再回来考察你们,谁要不过关,今天午饭可就没得吃了。”

一群少年们收剑抱拳,奶声奶气地说道:“是,六师兄。”

陈勋让孩子们全部自己去练剑之后,朝王莽迎了上来,搂住王莽的肩膀,高兴着说道:“巨君,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前些天你们迎宾酒肆外大战韦佩弦的事情可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太解气了。只是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韦佩弦那家伙灰头土脸的样子。”陈汤的神威武馆作为长安城内两大武馆之一,韦佩弦生性好斗,喜欢比武,曾经来这里上|门切磋过。说是切磋,实际上与挑馆也并无二异,陈汤门下有八大弟子,陈勋名列第六,陈汤的长子陈冯名列第二。最终,韦佩弦连胜陈勋、陈汤的三弟子赵晓峰、以及陈冯三人,扬长而去。陈汤的大弟子袁伤是陈汤名下弟子中最强的,但是袁伤已经三十有五,不好以上欺下,才让韦佩弦耀武扬威之后离去。这一次,王莽等人在迎宾酒肆大挫韦佩弦威风,王莽虽与陈汤并无师徒之名,也让陈勋高兴不已。

王莽跟陈家两兄弟一向关系匪浅,提了提自己手中的东西,笑着对陈勋说道:“这不是好久没来看陈师傅了,今儿刚好有空,就特地来拜访一下陈师傅。不过,洪庸,迎宾酒肆那一战虽然酣畅淋漓,却不是我上场打的,而是我一个新认识的朋友。”

“这你不说,我也早就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汉中燕师道,听说年纪比韦佩弦那厮还要小,这两天他可谓是一战成名啊,长安城中九街十八巷都在传他跟韦佩弦这一战。巨君,你可要好好地跟我说说迎宾酒肆这一战。据说,这一战后,韦佩弦已经回家闭门苦练剑法,定要一雪前耻。”陈勋显然对燕起与韦佩弦的一战十分感兴趣与好奇,一直念叨着。陈勋虽然被韦佩弦所击败,但是对他的剑法还是深有了解。传言中,长安城内三十岁以下的剑客,除了名列京城十大高手中的萧风易与白云上之外,就属韦佩弦最为厉害。陈勋对这种传言并不认同,却也不得不感叹韦佩弦在剑道上的天赋的确惊人,非他所能及。

王莽略显无奈地看着陈勋,陈勋是个嗜武如命的家伙,每当京城之内有什么比武,他总是会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早到那里观战。好在陈勋的大哥陈冯已经闻讯走了出来,一看就知道王莽又被陈勋给缠住了,上前说道:“老二,别在这里揪着巨君了,先让巨君进去再说。”陈冯大约三十岁左右,比陈勋略矮些,看着非常老练沉稳。

陈勋一向特别听自己大哥的话,闻言,立马松开王莽的肩膀,站到一旁,说道:“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