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玫要是我妹妹,她说出这样的话,我准定要痛骂她一顿,这种话不亚于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子溪这么坦诚地分享了他的故事,天玫却是开出了如此的玩笑。
子溪没有在意,他朝天玫淡淡一笑,很绅士地告诉她:“可是苏法医不一样,她不是随便可以挑战的。”
子溪把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放,转向我说:“苏三,还玩牌吗?”
子溪的故事又长又悲凉,搞得刚才玩牌的心情都没有了,我看看天玫和茵拉,她们看上去都没有了玩牌的兴致,我说道:“要么我们看看窗外的风景吧。”
子溪收起牌,礼貌地说:“好的呀,这里已经进入山地了,地貌很好看,间或有一些喀斯特地貌可以看到,这都是火车旅行独有的风景。”
天玫一听就又兴奋了起来,她叫道:“喀斯特地貌?那不是很漂亮吗?我正准备写一首有关的曲子呢。”
子溪看了他一眼,说道:“原来你还会作曲呀?”
天玫微笑道:“一点点了,只是一点点,我才大二,水平很低的。”
窗外好像是变了风景,远处可以看到金黄的稻田,一些农民正在稻田里劳作,偶尔还可以看到几只水牛,低着头在默默地吃草,水牛边上有一条蜿蜒的小河,这河往北面延伸而去,果然,北面可以看到喀斯特式群山,光秃秃的山体在田园上耸立着,真是美不胜收。
突然间,火车不知怎么回事,一个急刹车,铁轨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声音,我感觉身体往前直冲,胸腹部重重地压在了前面固定的桌面上,有种肋骨骨折般的难受。
行李架上好几件物品稀里哗啦地掉下来,砸在了地面上,最要命的是,子溪的那只箱子也应声落下,在箱子落下的同时,我的眼睛已经看到了不妙,可是我的身体此时正往前压,根本就来不及伸手去托起那箱子,箱子随着惯性往前砸去,眼见就要砸到天玫的头上,真不知这箱子到底有多重,要是砸到头部,一定是非常危险的。
子溪本来也是坐在我这边,火车紧急制动时,他也像我一样,身体超前冲去,他身体前面没有桌子阻挡,就一直往天玫身上压去。箱子正要砸下时,子溪可能是意识到了危险,他伸出一只手把箱子往旁边拨了一下,箱子就改变了方向,离开了天玫的头部,从旁边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只听见天玫“呀”的一声,我知道这箱子虽然没有砸到天玫的头部,但是一定砸到了天玫的腿了。
等我的身体稳定下来之后,我马上起身,向天玫挪去,此时,子溪也用手在天玫后背的墙面上撑住了自己,收回了身体。
我越过子溪的位置,蹲下身去看天玫的腿,天玫的右腿已经被严重刮伤,小腿上的丝袜整个被箱子扯破了,破裂口几乎遍及整个小腿,而小腿上的皮肤也被擦去了一大块,露出了鲜红的皮下组织。
天玫在“咿咿呀呀”地叫着,右腿在不停地抽动着,我抬眼看了一下,她全身都在颤抖着,看上去非常害怕的样子,茵拉扶着她,惊慌失措地望着我。
我发现我的箱子没有掉落,还在原来的行李架上,就把箱子取下来。我记得昨天整理行李的时候,带了一些急救材料,比如纱布、胶布、创口贴之类的。
我打开箱子,取出急救用品,发现没有带碘酒,天玫小腿的皮肤擦划实在太严重,已经到达了皮下,没有碘酒消毒,就算我用纱布帮她包扎好,难免也会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