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日记中写道:“奇怪,好久不联系的付明兵刚刚给我打了电话,我知道他创办益民医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平时他忙得像驴一样,我也不去打扰他,渐渐得碰面也越来越少了,没想到他今天会来电话。”
“他今天来电问我关于付明勇的事情,本来我是不会和亲朋好友聊这种工作上事情的,但是付明兵是我大学里最要好的同学,我先是表示不方便交流,但是我没办法拒绝他的一再请求,就和他讨论了一下,我说我单位里虽然很多人都认为是严博文杀妻,但是我的意见是张爱芳被分尸是有一定医学背景的人干的,所以即使付明勇前几天自杀了,我还是表示不能排除付明勇的杀人嫌疑,至于严博文,他没有医学背景,不懂解剖学,他根本不可能是杀害他妻子的凶手,如果大胆假设一下,严博文很有可能也在这同一起案件中被杀害了。”
“付明兵先是很冷静,渐渐地他开始动怒了,他坚定地说付明勇不会是凶手,说我这个老同学太不近人情,明明人家都说严博文是杀妻凶手,现在他弟弟都已经死了,干嘛还一直纠缠不清。我最后告诉他,这凶杀案人命关天,即使是付明兵本人,我也不可能放过,何况是他弟弟,付明兵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丝毫没有法律底线,真是枉为同学了。”
“我们的讨论陷入了僵局,我自己的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即使他要割断同学之情,我也在所不惜了,我不可能在法医这个职业上背叛自己。”
“没想到,付明兵最后给我撂下了一句话:老同学,你的分析判断也许真的是很准确,可是你要是误了别人,别人也不会给你好路去走,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百思不得其解,付明兵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呢?我的分析判断也许很准确,加了也许两个字,表面上的意思是一种假定,其实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其中的真相,而不是字面上的也许?”
爸爸写到这儿,他隽美的笔迹留下了一个非常普通的问号,就结束了他这一生的日记,我盯着这个问号,也像爸爸一样,迷失在付明兵这最后一句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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