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董奉他老爹(1 / 2)

汉末卫公子 夏门 4583 字 2019-09-17

 在张仲景的《伤寒病论》彻底传播出去前,整个三国时代,曾经有无数地方因为这样一个绝症而频繁死人。此书的完工,虽然在后世挽救了无数的生命,但在这样一个混乱黑暗的时期,即便有得治疗,也不过换个地方战死,饿死罢了。

伤寒此症,泛滥已久,在古时的高度甚至与现在的癌症无异,是为绝症。此病复杂之处,便在基础的三阳三阴六经病,通过着这伤寒六经为病,扩散恶化为更为棘手的病症。而这六经,却非静止不动,而是会通过某一经的病变,往往会影响到另外一经的恶化,有时也就类似于连锁反应一般,一经得病,六经俱恶,而有时却有一经影响其余经络,而病根却会潜伏下去,等待下一场的爆发。古代医学的不足,对于这样一个复杂多变的病症,却是让许多医者无能为力。

事实上,张仲景研究治疗这病症,也不过初起步而已,所给卫宁的《伤寒病论》也不同于完本的《伤寒杂病论》,只是通过自己的一些研究,解决了部分障碍,而大多地方却也不过有个模糊的轮廓。

一字之差,却也造就了内容上的一些巨大差距。

卫宁根本不明白,单单凭借这样一部未完成的医术,眼前这个郎中便敢夸口能有七成治愈此病地把握。这样的医术底蕴到底有多庞大,甚至若认真说来,就凭这一点,他的医术修为实在也差不了张仲景多少!

这交州游医本姓董,是交州候官人氏,在三国时期交州地面虽然纳入大汉版图。但实际上在该地众民族复杂根深,虽然有汉族居住,但实际上生命安全等也多成问题。而山越之民擅杀汉族也实在是平常之事……这样一个凶险之地,历来也不愿有人迁徙南下。

但实际上……若在侯官一带,除开汉民,即便是那些山越之众,也没有人不知道他游医董杰的名头!所谓术业有专攻,交州一地本身就气候复杂多变。疫病横生,薰杰天生聪慧,尤其在医术上的天赋无以伦比,硬是凭借本身的自学和研究,在交州搏下了偌大名头,擅长治愈热病杂疫,对于伤寒一症虽有涉及,但却碍于无法独自研究,许多疑难凭借自己一己之力难以解惑,加上交州此地南靠大海。距离中原繁华之地甚远,许多新奇医术还是无法传播入内。一地疾病又岂止一些区区杂症,更多地恶疾也是让他束手无策。

有感于自身医术的不足,董杰本身便想着中原腹地,人口众多,医术流通也是比较容易。自此他才远离交州。往北上而来,一路行闻,与人探讨,董杰大感自己的不足,事实上,在拼命吸纳一些先进的医术手法之时,董杰的水平也在飞速的增长。

没有人知道,在卫宁另一个空间。这董杰的一身医术虽然在他生活的年代而名声不显,先天学习条件地不足使得他后天难以有更大的成就,但就是一路北上吸纳一些先进的医学理念,使得他全身本事。被他的儿子给全部继承,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他的名字,别人或许不知,但卫宁一定是耳濡目染!

此刻的两个当事人并不知道,董杰在另外一个时代,他的儿子,那个继承了他一生所学的人的名字,正是叫做董奉!三国建安三神医,外科鼻祖华佗,内科医圣张仲景,还有另外一个,正是杏林圣手董奉!

当然,这一切,也终究因为卫宁而在悄然的发现改变。

虽然董杰随军而走,但是有意无意地总是刻意的躲避卫宁,若是平常,卫宁或许还没什么,但此刻,緑萼染上这样一个恶疾,卫宁是怎么也会在旁边守候的。

不得不说,自小身体虚弱有疾,见识过太多庸医,卫宁当然放不下心来,五百人马早已落帐,距离乌巢还有二十里之遥。

徐晃此刻也是满脸无奈,本来正该向北方急赶之时,却偏偏遇上这样一个情况,此刻也已经在黄河以北,黄巾刚平,但余寇犹在,如今区区五百人马驻扎在野外,却也少不了风险。虽然这里人人可堪精锐之师,又有徐晃这样既能指挥作战,又可冲锋杀敌的大将坐镇,但但当了卫宁安全的干系,还是让徐晃有些担忧。

大帐外,典韦腰间依然是两根寸步不离的双铁大戟,一身军甲穿戴身上,但因为太过魁梧壮硕,这衣甲穿戴在身,颇显得有些紧束,而胳膊大腿之处,一块块虬肌凸显出来,配合上那脸凶神恶煞地模样,当真让人望而却步。

伤寒病的诊治也颇为复杂,首先便要准确掌握辨证论治的原则,倘若误诊,便会引起变证迭现。是以大帐内,卫宁虽然在旁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全因董杰在聚精凝神的切脉,和推敲緑萼病情。

半晌,董杰摇了摇头,这才缓缓收回手来,小声叮嘱緑萼好生修养不可轻动之后,这才站起身来,卫宁见了慌忙上前低声急问道,“先生可有把握?我这婢子的性命,全托先生妙手了!”

“伤寒此症常人束手无策,皆在于起复杂多变,找不到规律更替,而有公子所给之书,虽只有一些大纲提要,许多地方也不完善,但却从根本上有个既定的轮廓,这已经有了基础。配合我这几年的研究,治愈几率该可大增!公子这婢子,所受之伤寒,该属太阴经络受侵,但……小人也不敢全然断言,这里却使得小人不敢轻易下药,否则。此病若不对症,恐再是回天无术……”董杰见卫宁上前问话,不得已只能弯身行了一礼,恭声而又缺乏底气地回答道。

“这些我并不清楚,我只是想问,这病你到底治得了不?”卫宁哪管这些。所谓患者亲朋好友大多应该都是这个心情,浮躁而却又焦急。

薰杰苦笑了一下,“若小人诊断出来的病根不差,若以汤石治之,该能痊愈……只是小人,不敢下决断啊!况且,这伤寒之症,骤息转变。若迟治,则早晚化为更为棘手的恶疾……”

“那……你,你说那什么太阴经络受损,你有几成把握是此病根?”卫宁当然知道药不对症,甚至有可能害人性命,见董杰一脸苦相,不由得暗自叹息了一声,接着回道。

“昨晚小人彻夜研习,公子所赠之书,但如今只有不足五成的把握……”董杰埋着头。依旧颇为丧气地老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