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洛沉沉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其实我也是偷偷潜进城的。”
面对这位已过不惑之年,蓄着长长黑须,相貌儒雅,体型健壮,身穿皮甲戎服,现担任着狼獠军副统领一职的秦家二号人物秦佢,席洛并没有半点陌生,反而有种似遇亲人般的放松,记忆中自八年前亲母离世后,出入得最多的地方除了城主府之外便属秦家,也就是狼獠军大统领府,平日里经常与秦幕和秦佢两父子接触,日久之下感情自然颇深。
虽然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秦佢都会尊称年纪不大的他为大公子,但他私底下则往往会唤秦佢做伯,至于秦幕,由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于是都叫秦老爷子。
秦家在黑石城众多显贵望族之中,乃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三百余年前便随席氏祖先举家迁徙此地,随后,无论是收蛮夷,开疆土,练三军,筑强城,击盗匪,御外侵,皆有秦家历代子弟的倾力付出,可谓鞠躬尽瘁,忠诚不二,哪怕是用一句没有秦家就没有现在的席家来概况也实不为过。
只不过,秦家的人丁却不怎么兴旺,虽不至于代代单传,可最茂盛的时候也就最多三、四房人,分家出去后非但没能开枝散叶,反而人数会逐渐减少,到最后往往只会剩下一两女子,从而渐渐断了姓氏。
在这一点上,席家似乎也差不多,除开历代继承城主之位的长子嫡孙一脉能够保住男丁不断,其他旁脉的到如今大多都断了席姓,真不知道该说两家同病相怜得好,还是祖坟没选好位置。
经席洛那一句话,秦佢这才想起一事,目光既有责备,又极为关心的问道:“大公子,你为何如今才回来?莫非途中遇见了什么变故?”
也就性格沉稳的秦佢能如此冷静的问这个问题,要是换做秦幕的火爆脾气,必定会大骂席洛一通。
因为在老城主席绉人事不省,经诊治无药可救所剩时日不多后,秦幕便亲自督促着七夫人苏莺派人去急招正在白雾山学艺的席洛。
算起来,这都是二十天前的事情了,可席洛居然今天才回来,这哪里是发生变故能够解释得了的事情?更何况,真要是发现变故,席洛又怎么可能平平安安的出现在黑石城内?
“的确是出现了一些变故,途中险些丢了性命,后被人困在一个山洞里,如果不是我师姐出现相救,我恐怕也回不来了。”
席洛面不改色的回道,总不能告诉秦佢,其实你那宝贝闺女被七夫人苏莺给骗了,所以写了一封信让我等十天才回来,而我也很听你那闺女的话,老老实实的在白雾山磨蹭了十天才动身……
“这个就是从欲杀我之人身上拿到的,不知道秦伯有没有见过此物。”
仅是一句话当然不足以让秦佢相信,席洛又将本就放身上的双矢腕弩摸出递了过去。
秦佢接过腕弩后,神情凝重的反复看了看,最后浓眉紧锁迟疑道:“有些像腕弩,可这种样式的,我倒是第一次看见。”
“哦,对了,还有这个。”
席洛取下黑布包裹,伸手摸出那张碑状的令牌递给秦佢。
“布衣堂?”
秦佢看着令牌正面的字,却满目茫然,显然他同样没有听过这个称谓。
瞧见秦佢的神情,席洛心里面不禁有些失望。
本来还寄望着能够从身为狼獠军副统领的秦佢这里了解到两名黑衣杀手所属的组织,可看样子对方要么隐藏极深,要么根本就不是黑石城所统领的十八个县范围内的势力。
不过,这件事可以容后再查,反倒是针对黑石城现如今的局势必须立即有所动作。
因而席洛也顾不得太多,望向秦佢正色道:“秦伯,如今局势对我非常不利,如果不采取行动,我必然难登城主之位,而秦家……恐怕也会被七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尽一切办法除去!”
秦佢闻言不禁一怔,神情诧异的看着席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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